蕭張氏瞧著自己兩個兒子在那忙得團團轉,而兒媳坐在那里無所事事,她便一肚子氣。
她踢踢踏踏地走過去,隱晦地橫了兩人一眼,然后沖著蕭炎道:“做飯的活也是你們爺們干的?讓村里人瞧見,也不怕被笑話,趕緊放下,讓你媳婦過來弄。”
蕭炎翻炒鍋中熏肉,頭也不抬地道:“我這里沒有那些講究。”
蕭張氏知曉他的脾氣,想做什么十頭牛都攔不住。
她沉著臉又去看蕭川,“你呢?你那手什么時候拿過柴火,還不給我放下。”
蕭川腦袋上蒙了一層細汗,聞把手里的樹枝塞進灶坑,“娘,我如何沒拿過,兒時你做飯,我還給您燒過火呢。”
蕭張氏又是一噎,氣得臉紅脖子粗,“得得得,你們愿意干就干,我懶得管你們。”
她又看向那邊如木頭坐著的兩兒媳,一個力大惹不起,一個剛受了委屈,哪個也說不得,吼不得。
蕭張氏氣的捂住胸口,她怎就這么倒霉,娶了兩個活祖宗回來。
蕭大壯從張力那邊回來,剛才河邊的熱鬧他沒瞧見,卻也聽說了。
現(xiàn)在瞧見陶若云,臉上便帶了笑。
對這個面善的公爹,陶若云一直都很敬重,見他回來立馬站起身來。
蕭大壯擺手讓她坐下,“這段時日受苦了。”
陶若云搖頭,“爹,我不苦,只要誤會解開了就好。”
“你的用意我明白,你是怕留在蕭家又找不出背后的人,村里人會對蕭家指指點點,這才避開出去,你有心了。”蕭大壯欣慰地道。
陶若云眼睛眨巴兩下,她還有這個用意?
呵呵呵,她也才知道。
“爹,這是我該做的。”陶若云謙遜地低下頭去。
蕭大壯點點頭,“行,歇著吧,下午還得趕路。”
陶若云乖巧應了一聲。
蕭大壯往蕭張氏身邊走去,耷眼一瞅,瞅見蕭張氏黑如鍋底的臉龐,瞬間轉了個方向,往蕭川兩兄弟方向走去。
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一個在燒火,一個在炒菜。
他雙手背到身后走過去,先往鍋里瞅瞅,又往灶坑里瞧。
“火太大,要炒糊了,你把鍋鏟鏟飛這菜也沒救。”
蕭炎聞一愣,“爹也會做飯?”
蕭大壯便把旱煙桿子從后脖領塞進衣服里,抬腳踢了踢蕭川的腳,“起開。”
蕭川往旁邊挪去,蕭大壯蹲下把灶坑里的柴火扯出來,用腳踩滅。
然后又從蕭炎要了鍋鏟把鍋心里的熏肉扒到一邊,控出熏肉油脂,然后才將野菜扔進去。
野菜入鍋,發(fā)出滋啦的一聲,蕭大壯快速翻炒,沒幾下,菜香味便飄了出來。
蕭川笑:“沒想到爹還有這一手,當初怎的沒去鎮(zhèn)上悅來酒館當掌勺的去。”
蕭大壯將菜盛出來,“你娘不讓。”
蕭川用胳膊懟了一下身旁的蕭炎,“你我懼內,原是遺傳么!”
蕭炎瞅他一眼,“你我與爹三人中,唯有你是懼。”
蕭川不同意,“你要是不懼,你何故來做這灶下漢?”
蕭炎目光落于陶若云纖細身影之上,“非懼也,乃敬之,愛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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