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看,這是內務府剛送來的炭,說是今年新出的銀骨炭,燒起來一點煙都沒有?!奔羟飳⒁慌锜谜奶炕鹜屎笊磉吪擦伺病?
皇后手眼皮都沒抬一下。
“承乾宮那邊呢?儷妃的份例,可曾短了?”
“回娘娘,不敢短了她的?;噬夏沁叾⒅兀瑒e說短了,奴婢瞧著,內務府那邊簡直是把她當祖宗供著,什么好東西都緊著她先挑。昨兒個剛到的新鮮鹿肉,皇上連嘗都沒嘗,就說儷妃身子弱,要補補,一整只都送過去了?!奔羟锏恼Z氣里滿是憋屈。
“身子弱?我看她壯得能打死一頭牛?!被屎蠼K于睜開了眼,眼神里沒有半點溫度。
“如今這宮里,誰還記得翊坤宮里關著個年答應。人人都只看得到承乾宮的儷妃,何等的風光無限?!?
“可不就是。娘娘,您是不知道,那夏氏如今有多囂張。前兒個,沈貴人不過是穿了件和她顏色相近的衣裳,就被她當眾責罵,說是沖撞了她?;噬现懒耍粌H沒罰,還說沈貴人不懂規矩,該罰?!?
皇后冷哼一聲。
“有皇上給她撐腰,她自然是什么都敢做?!?
“那……娘娘,咱們就這么看著她得意?”剪秋不甘心。
“急什么,她越是得意,就摔得越慘?!?
……
延禧宮的偏殿里,安陵容正坐在窗邊繡著一方手帕。
她的住處和夏冬春的承乾宮正殿只隔著一堵墻,那邊日日笙歌,車馬不絕,襯得她這里越發冷清。
她聽著隔壁傳來的隱約笑語,手里的針,幾乎要扎進肉里。
憑什么?
她和夏冬春一同入宮,夏冬春愚蠢又張揚,卻能扶搖直上,封妃晉位,享盡榮寵。
而她,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卻只能在這偏僻的角落里,做一個無人問津的答應。
她不甘心。
“小主,景仁宮的剪秋姑姑來了。”寶鵑在門口小聲通傳。
安陵容心里一驚,連忙起身相迎。
剪秋是皇后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她來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