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明染微微低了頭，沉默不語。

難怪當(dāng)年父親幾乎找遍陰陽兩界，都沒能找到哥哥，那九尾狐為自己的孩子來到人世，便動(dòng)用這慘絕人寰的法術(shù)，難道不怕天譴嗎？

說不定，她早已被天譴而身死魂消了……

想到剛出世的幼崽便承受剝皮的痛楚，而那自己的哥哥剛出世便喪了命，他看著眼前這假陶墨染，不知是該恨還是該可憐。

一時(shí)之間，眾人沉默不語。

許久，陶墨染突然爆發(fā)出陣陣苦笑，原本端正的臉，在巨大震驚和痛楚下，變得猙獰起來：

“哈哈哈哈哈……這些年來，我以為你搶了我的身份、地位，甚至獨(dú)占本該我們兩個(gè)人的寵愛……”

“你備受關(guān)注，我卻被流放混沌界，深受苦楚。族里人哪怕讓你歷經(jīng)輪回，也不肯把我從混沌界接出來。”

“我怨恨父母不公，怨恨族人有失偏頗，甚至怨恨生了我、為什么還要生你……卻唯獨(dú)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份……”

“原來――原來我才是那個(gè)不折不扣的侵略者，那個(gè)鳩占鵲巢的人……”

“我――還是這樣的一個(gè)怪物……”

陶墨染怎么也無法接受自己身世，臉上半哭半笑，最終，旁若無人地沖出了山洞，離開了這里……

“這就走了？”朱勇存看了看周圍幾個(gè)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過，他也沒有從周圍人的臉上找到答案。

最后，朱勇存和胡姬，都把目光放在胡日煌臉上，用眼神問：

就這么水靈靈地走了？不抓他嗎？

胡日煌微微搖頭：

說到底，這是紙?jiān)T自己的事，我們不好過多插手。

“在這里，我們殺不了他，也抓不住他。也許，等他想明白了，就慢慢接受了……”

陶明染到底對(duì)他還有一絲不忍心，畢竟，他是唯一一個(gè)除自己以外的紙?jiān)T人了，哪怕他是假的。

這時(shí)，胡日煌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轉(zhuǎn)頭看向陶明染，問：

“剛才你說昆侖九幽之門，封印出現(xiàn)問題，不是他干的？那是誰呢？”

剛才有陶墨染牽制，眾人沒有注意到陶明染的回答，此刻都想起來，看向陶明染。

難道還有一股力量，在后面推動(dòng)這一切嗎？

陶明染接過吳音遞過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血污，邊說道：

“九幽之門非同小可，我不開，沒有人能打開，陶墨染更不能。以往那些不過是他做出來的障眼法罷了。除非――”

“除非什么？”眾人趕忙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