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炸雞店里,小李和小張剛沖出門,鞋底還沒沾穩(wěn)地面,就聽見鹵味店方向傳來一聲尖利的喊:“有刀!他帶刀了!”
兩人的腳步猛地頓住,像被釘在馬路牙子上。
小李攥著外套的手指關節(jié)泛白,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皺,他側頭看向小張,聲音壓得極低,還帶著不易察覺的發(fā)顫。
“怎么辦?上去攔?她一個檔案室的,哪懂現場控制?可咱們是秘密調查,身份不能暴露啊!”
小張的目光死死鎖在沈韶華身上,看著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彈簧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芒,冷汗順著鬢角往下滑,浸濕了衣領:“不攔?你看她剛才卸胳膊那一下,還有現在繳刀的狠勁,萬一沒輕重把人弄傷了,或者被人拍下來傳到網上,說‘副局長外甥女濫用私刑’,她和徐局都得完!”
兩人對視一眼,眼里滿是糾結。小李咬了咬牙,從口袋里摸出煙,剛想點燃又想起這是禁煙區(qū),只能煩躁地塞回兜里:“咱們是來查徐局的,不是來救他外甥女的!可……”
他話鋒一轉,看著沈韶華孤身一人按著壯漢的背影,又軟了語氣,“這姑娘這一周上班挺認真的,真要是因為這事栽了,太可惜了。”
倆人對視一眼。然后,明白了。不自在的撇開了眼神。
小張沒說話,悄悄從背包側袋摸出隱蔽式執(zhí)法記錄儀,指尖在開關上頓了兩秒,最終還是按下了錄制鍵,鏡頭穩(wěn)穩(wěn)對準場中:“先錄著,真出事了,這視頻至少能做個證明。”
證明她是因為對方在她表面身份還在反抗,她才動手的。希望能對她有用。畢竟多余他們也不能做。依他們的身份要是被人看出來他們對她的不一樣,那這事只會更嚴重。她以后說不定就再也不能當警察了。
小李見狀,也趕緊掏出自己的記錄儀,兩人往人群后縮了縮,假裝是看熱鬧的路人,可目光卻像黏在了沈韶華身上,手心的汗把記錄儀都浸濕了。
場中,蔣彥毫無反抗能力了,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要是被抓回去他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于是他開始嘶吼還在試圖忽悠周圍的人:“警察又怎么了?!警察就能隨便打人?你說你是警察就是警察?有證件嗎你!”
他一邊喊,一邊悄悄挪動右腳,鞋跟在水泥地上蹭出細微的聲響,試圖找到支撐點。要是有了支撐點,他就不信,他還掀不開一個女娃子。就算掀不開,但只要對方的力道松哪怕一絲,他就敢翻過身來,把人推倒,然后趁亂往旁邊的窄巷跑。
這姑娘可沒時間打電話通知人來支援,他不是沒機會逃跑的。
沈韶華眼尖,余光瞥見他腳踝的小動作,眼底掠過一絲冷意。沒人比末世活下來的人更懂人性的惡了。他打什么主意她一眼就看出來。
她膝蓋往下猛地一壓,蔣彥瞬間疼得“嗷”一聲,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地上和口水一起暈開一小片濕痕。
沒等他緩過勁,沈韶華的右手已經快如閃電,食指和中指精準扣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再猛地往左一擰——“咔嗒”一聲輕響,像擰斷樹枝的聲音,在喧鬧的人群里格外清晰。
“唔!唔!”蔣彥的嘶吼瞬間變成含混的嗚咽,他瞪圓了眼睛,滿臉通紅,想罵卻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徒勞地扭動身體,眼里滿是驚恐和憤怒。
周圍的人群瞬間靜了下來,連風吹過巷口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方才舉著手機錄像的短發(fā)女生,手僵在半空,手機屏幕還亮著,她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小聲跟旁-->>邊的閨蜜說:“這……這也太狠了吧?卸下巴啊……”
戴眼鏡的胖男生剛撥通110,聽到那聲“咔嗒”,撥號的手指猛地一頓,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抽搐著:“我的天,看著都疼……警官姐姐也太颯了吧?”
人群里的議論聲又起來了,卻沒了之前的質疑,多了幾分敬畏:“這姑娘是練過吧?動作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