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里面?!”院門口突然傳來粗啞的呵斥,馬大握著一把磨得發亮的菜刀,老四拎著根手腕粗的鐵棍,臉色陰沉地沖了進來。顯然是屋里的動靜,驚動了這兩個還在喝酒的家伙。
馬大剛要接著罵,目光掃到沈韶華時,突然頓住了——月光下,沈韶華站在門口,淺灰色運動服勾勒出利落的身形,臉上雖沒什么表情,卻透著股清冷的銳氣,跟他平時見的糙漢、怨婦完全不同。他喉嚨動了動,剩下的狠話竟噎在了嗓子里。
“都不許動?!鄙蛏厝A向前走了兩步,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是大羊區派出所民警沈韶華,現在有充足證據證明你們涉嫌拐騙、虐待兒童。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則我將采取武力手段?!?
“哈哈哈——”老四突然嗤笑出聲,手里的鐵棍在地上敲得“邦邦”響,“束手就擒?就憑你一個女的?還武力手段?來?。∥业挂纯茨阍趺磩游?!”他說著,舉著鐵棍就朝沈韶華沖過來,鐵棍帶著風聲,直劈她的腦袋,顯然是想一棍子把她打趴下。
沈韶華腳步微側,輕松躲開這一擊。還沒等老四反應過來,她左手扣住老四的手腕,右手順著他的胳膊往上一擰,再猛地往下一壓——只聽“咔吧”一聲脆響,老四的右臂關節瞬間脫臼。
“啊!我的胳膊!”老四慘叫出聲,手里的鐵棍“哐當”掉在地上。
沈韶華沒停手,腳尖勾住鐵棍,反手一抽,鐵棍帶著凌厲的風,狠狠砸在老四的右腿膝蓋上——又是一聲“咔吧”響,老四的膝蓋瞬間彎成了詭異的角度,他“撲通”跪在地上,疼得渾身發抖,眼淚都飆了出來。
馬大看得眼皮直跳,心里瞬間沒了底。他知道這女的不好惹,轉身就往院子角落的面包車跑——他要開車逃,就算逃不掉,也得找個能反抗的家伙。
這時,三個女人也從屋里沖了出來:白天乞討的女人、穿花格子的婦人、還有那個牽盲眼男孩的老太太,看到地上昏死的老三、慘叫的老四,全都愣在原地,臉色煞白。
“是你!”白天的女人突然認出了沈韶華,她眼睛一亮,一把抓過旁邊那個燙傷的小男孩,將孩子舉過頭頂,聲音發顫卻帶著威脅,“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他摔死!”
沈韶華腳步沒停,依舊朝著她走。穿花格子的婦人跟老太太對視一眼,知道今天跑不掉了,索性豁出去,尖叫著朝沈韶華撲過來,想抱住她的腿拖延時間。
沈韶華側身躲開婦人的撲擊,抬腳對著她的腰窩踹了過去;同時反手一推,老太太“哎喲”一聲,后腦勺撞在院墻上,當場暈了過去。婦人被踹飛出去,撞在棗樹上,也沒了動靜。
舉著孩子的女人嚇得渾身發抖,手指因為用力,掐得孩子哇哇大哭。她下意識想把孩子朝沈韶華扔過去——可胳膊剛抬到一半,卻突然僵住了,指尖連動都動不了,像是被無形的繩子捆住了?!澳恪銓ξ易隽耸裁矗俊迸说穆曇衾餄M是驚恐。
沈韶華沒理她,上前一步,輕輕從她僵硬的手里抱過孩子,用袖子擦了擦孩子臉上的眼淚。然后她撿起地上的鐵棍,對著女人的后腦勺輕輕一砸,女人眼睛瞪得溜圓,滿是不可置信,隨即身子一軟,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突然涌上沈韶華的心頭。她猛地回頭,只見馬大手里舉著一把自制-->>的長管獵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她的胸口!那獵槍看起來粗糙得很,槍管是焊死的鐵管,槍托用的是木塊,里面裝的不是子彈,而是磨得光滑的鋼珠。
可沈韶華太清楚這東西的威力了,近距離射擊,鋼珠能打穿鐵板,要是打在人身上,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