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開到第三軍醫院,吳念扶著曹平往外科急診走。氣的曹平差點發火。甩開他的胳膊自己悶頭往前沖。
曹平的胳膊已經腫了,紗布上滲著血,引來不少路人的目光,他把頭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醫生檢查后,說彈珠嵌得不算深,局部麻醉就能取出來。曹平躺在診療床上,看著醫生拿著鑷子靠近,心里還在琢磨:取完趕緊走,千萬別遇上熟人。
可人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等醫生用紗布包扎好傷口,曹平剛推門走出診療室,就看見走廊盡頭,兩個穿著休閑裝的男人正倚在墻上說話。
其中一個身高近一米九,肩寬如刀削,筆直的長腿裹在修身的深色工裝褲里,邁步時帶著獵豹般的優雅與力量。利落的寸頭下,眉骨如雕刻般凌厲地凸起,高挺的鼻梁猶如險峻的山峰,下頜線條硬朗分明,側臉輪廓深邃立體,在陽光下投下一道如斧鑿般鋒利的陰影。不是邵帥是誰?
他旁邊的姜飛,也正抱著胳膊看著他,嘴角掛著壞笑,眼神掃過來時,正好跟曹平對上。姜飛是邵帥的隊友也和曹平是戰友。就是倆人相處的時間沒邵帥長。但這并不妨礙姜飛看這個老班長的笑話。畢竟之前他可被曹平訓的要死要活的啊。
曹平的臉“唰”地一下更黑了,心里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邵帥這小子是部隊特殊部門的人,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怎么偏偏今兒在這兒遇上了?一遇還遇上倆!還是在他最丟人的時候!
吳念跟在后面,一看這陣仗,剛壓下去的笑意又涌了上來。他趕緊拍了拍曹平的胳膊:“隊長,您先歇會兒,我去交下費!”
說完,不等曹平反應,轉身就往繳費處跑,跑出去沒幾步,就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這下有好戲看了!
邵帥也看到了曹平,笑著走過來,目光落在他包扎的胳膊上,故意夸張地挑眉:“老班長,我看你這不是挺好的嘛?胳膊還在,人也精神,剛才吳念那小子跟我說的時候,支支吾吾的,我還以為你光榮負傷,要進搶救室了呢!”
他說話的時候,嘴角勾著笑,露出兩顆虎牙,看著陽光帥氣,可話里的調侃,誰都聽得出來。
曹平臉漲得通紅,梗著脖子道:“我能受多大傷?不過是小傷,哪像你們,天天槍林彈雨的,那才叫真危險。”曹平比大邵帥六歲。當初在部隊的時候曾做過他兩年多的班長。所以說話的時候總習慣性的帶上點長輩的意思。
“嗨,還不是衛國那大塊頭。”邵帥伸了伸筆直的大長腿,語氣里滿是嫌棄,“做事莽撞得很,上次執行任務,沒勘察清楚就往上沖,被流彈碎片劃傷了胳膊。這不正好放假,我們幾個來光明市玩兒,順便陪他來復查。”
說著,他還指了指走廊另一頭的病房:“他就在里面,剛拆完線,正跟人視頻呢。”
曹平心理罵罵咧咧的:我c,被扎心了啊兄弟!看人家就是流彈傷的,聽起來就高大上。輪到我就是個彈珠。更加覺得丟臉了怎么辦?
“你們玩你們的,我還有事,先走了。”曹平說完,轉身就想溜。
“哎,老班長,急什么啊!”姜飛連忙攔住他,“難得遇上,不如一起吃個飯?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