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撕開云層，就把官道盡頭的黑石鎮染成了暖金色。西河的蘆葦蕩泛著深黃，風一吹就掀起層層浪，商隊的馬蹄踏過鎮口的青石板，驚起幾只在路邊啄食的麻雀，也讓妞妞趴在車窗上的歡呼聲，順著風飄出老遠。

“黑石鎮！是黑石鎮！”妞妞把瓷娃娃舉到車窗邊，小臉上沾了點旅途的灰塵，卻擋不住眼里的亮，“李姐姐你看，那是西域商棧的旗子！還有王爺爺家的聚寶閣，我看到門口的燈籠了！”

李青瑤笑著幫她拂去臉上的灰，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商棧門口的青旗正飄得熱鬧，旗下站著好幾個人，為首的趙衡穿著件新漿洗的青布長衫，手里攥著個賬本，時不時踮腳往官道方向望，看到商隊的身影，立刻揮著手跑了過來。

“林都尉！你們可算回來了！”趙衡跑得氣喘吁吁，到馬車旁才停下，手里的賬本都晃掉了頁，“這幾天我每天都在鎮口等，就怕路上出什么事——畢竟帶著那么多訂單和寶石，我心里總懸著。”

林越從馬車上下來，拍了拍趙衡的肩膀，感受著腳下熟悉的青石板，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讓你擔心了，路上遇到點小麻煩，不過已經解決了。商棧里沒什么事吧？沙駝部的商隊有沒有來？”

“沒事沒事，一切都好！”趙衡連忙點頭，眼睛亮了亮，往商隊后面指了指，“說起沙駝部，巴爾圖首領三天前就來了，還帶了二十匹良駒，說是要送給您當謝禮，現在就在商棧的馬廄里喂著呢，每一匹都是能跑善騎的好馬！”

他話剛說完，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從商棧方向傳來，緊接著，一個穿著黑色皮袍的身影快步走了過來。巴爾圖的皮袍上還沾著點草原的草屑，腰間掛著的彎刀鞘擦得锃亮，看到林越，立刻張開雙臂走過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林都尉，你可算回來了！我在黑石鎮等了你三天，都快等得把馬奶酒喝光了！”

“巴爾圖首領，讓你久等了。”林越笑著回拍他的肩膀，“這次去洛陽，多虧了你提供的羊絨毯和良駒，生意做得很順利，訂單都排到明年春天了——中原的商人都夸沙駝部的羊絨軟，說下次還要多訂些。”

“太好了！”巴爾圖高興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拉著林越往商棧走，“我就知道，咱們的西域特產肯定能在中原賣得好！對了，我這次來，除了給你送良駒，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跟你商量。”

兩人走進商棧大堂，趙衡連忙讓人端來兩碗熱奶茶。巴爾圖喝了一口奶茶，放下碗，眼神里帶著期待：“下個月二十五，是我們沙駝部的‘祭火節’，每年這個時候，草原上的各個部落都會來參加，熱鬧得很——有篝火晚會，有摔跤比賽，還有賽馬，晚上大家會圍著篝火唱歌跳舞，還要向火神祈禱，保佑草原風調雨順，牛羊興旺。”

林越端著奶茶，認真聽著，心里隱約猜到了巴爾圖的意思。

果然，巴爾圖接著說：“我想邀請你、李姑娘，還有妞妞一起去草原，看看我們沙駝部的祭火節。到時候，我還邀請了西域的‘白狼部’和‘雄鷹部’——他們都是草原上的大部落，控制著西域通往中亞的商路。要是你能和他們的首領認識一下，說不定能把咱們的商路延伸到更遠的地方，把中原的茶葉、絲綢賣到中亞去！”

林越眼睛一亮——白狼部和雄鷹部的名字，他之前聽蘇文淵提過，說這兩個部落的商隊能到波斯，手里有中原少見的香料和寶石。若是能和他們建立貿易往來，黑石鎮的商路就能突破目前的范圍，這對商路發展來說，是個絕佳的機會。

“好！我答應你！”林越立刻點頭，語氣里滿是爽快，“等我把洛陽帶回的訂單安排好，就和你一起去草原。李姑娘和妞妞肯定也會很高興——妞妞早就盼著去草原-->>看放風箏，還說要給草原的小伙伴送繡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