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多，孫文杰被生物鐘喚醒。拉開窗簾，拉斯維加斯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洶涌而入，帶著荒漠清晨特有的刺眼。

他毫不在意，簡單洗漱后，徑直走向酒店健身房——晨練是從特種兵世界保留的習慣，在國內尚可放松，到了這“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的地方，神經不自覺就繃緊了。

跑步機上一小時，啞鈴臥推三組，再加上格斗技巧的空擊練習，活動開身子骨，讓他感覺渾身舒暢。回到房間，他讓前臺送了份早餐，不得不說，只要錢給到位，美式早餐也能做得精致可口，至少比他想象中合口味。

上午九點多，孫文杰換了身休閑裝——卡其色工裝褲、黑色t恤。他今天的目標很明確：湊夠一億美金，然后結束這次拉斯維加斯之旅。比起異國的喧囂，他還是更懷念國內的安穩。

下樓坐上酒店幫忙租的越野車，目的地早已定好——威尼斯人酒店賭場。

威尼斯人以仿意大利水城風格聞名，室內運河上甚至有貢多拉游船，裝修比永利更顯奢華。孫文杰直接到兌換處換了五百萬美金籌碼，對侍應生說：“找個德州撲克的vip包廂。”

侍應生恭敬引路：“先生，里面都是貴客，您請。”

包廂內煙霧繚繞，六個男人圍坐在牌桌旁。其中一個留絡腮胡的白人中年男人格外惹眼，手指上戴著好幾枚戒指，最大的那枚鉆戒在燈光下閃得人睜不開眼，面前的籌碼堆得像座小山，下注時眼都不眨，身后還站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氣勢逼人。

牌局間隙，孫文杰旁敲側擊地打聽，才知道這人叫卡洛斯，是紐約黑手黨某個分支的首領，在東海岸地下世界頗有勢力，這次是來拉斯維加斯“度假”的。

上一局結束，孫文杰在空位坐下。德州撲克講究心理博弈，可對能“看穿”每張牌的他來說，勝負從一開始就定了。他不急不躁，牌勢不利就果斷棄牌，勝率占優就慢慢加注，像個經驗老道的獵人，耐心等待最佳時機。

不到四個小時，桌上六人已有半數籌碼見底，孫文杰面前的籌碼卻漲到近三千萬美金，其中一千多萬都來自卡洛斯。卡洛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原本隨意的坐姿變得僵硬，放在桌上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的戾氣幾乎要溢出來。

“今天手氣不錯，就到這吧。”孫文杰示意侍應生兌換籌碼，起身時掃了眼卡洛斯，對方正死死盯著他的后背，眼神陰鷙得像要吃人。

孫文杰毫不在意，現實世界是要低調，但真有人不長眼，他不介意讓對方永遠消失。

離開威尼斯人，他驅車直奔凱撒皇宮。這家賭場因一部香港電影聞名，入口處的巨大雕像和電影里一模一樣，多少年沒變過，倒顯得有些守舊。

這次孫文杰沒進包廂，就在大廳游走，每張賭桌都只贏五十到一百萬美金，不多不少，剛好不引起太大注意。等到晚上六點多，他再次兌換籌碼，手機提示賬戶余額突破一億美金。

“目標完成，該回家了。”孫文杰伸了個懶腰，轉身離開賭場。

剛走出凱撒皇宮大廳，他就“看”到三個男人在不遠處徘徊，眼神頻頻瞟向他。與此同時，身后也多了兩個形跡可疑的跟蹤者，雙方對視一眼，默契點頭，悄悄跟了上來。

“卡洛斯的人？動作挺快。”孫文杰心中冷笑，腳步不停，徑直走向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