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野一步步的走向李斯,聲音中的誘惑一點點的放大。
“自此之后,后人都會記住你,記住李斯這個名字。”
“所有后人在提及你的時候,都會敬仰的說道,“啊,李斯啊,我知道”。“他拓展了法的思維,完善了法的概念”,“他出身儒家、又高于儒家”“他是法家,卻又脫身于法家”,“他是法家的集大成者,更是法的集大成者”!”
“李廷尉,你的名字將徹底的壓在韓非子的頭上。”
“人們想起來法家,想起來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的名字!”
“你....將永遠超越韓非子!”
伴隨著贏野聲音的落下,李斯站在那里,緩緩的咽了口唾沫,整個人的眼睛中都充斥著光芒!無盡的光芒!
他緩慢而又堅定的抬起頭,看著贏野說道:“殿下,臣....臣該怎么做?”
贏野的神色從方才的“蠱惑”轉(zhuǎn)為平靜,他站直了身體,整個人再次恢復(fù)了一個“王者”應(yīng)該有的氣度。
他只是很平靜的說道:“其實很簡單,你只需要跳出法家這個概念就可以了。”
“韓非子在法家這個概念中已經(jīng)達到了頂尖,他告訴世人什么是法家,法家應(yīng)該干什么,法家的思想。”
“哪怕你再怎么天賦絕倫,你也無法超越韓非子。”
“可你為何要和他一個賽道?”
“正如我方才所說的,你跳出“法家”的概念,只講“法”,告訴人們“法”是什么,什么樣子的法是什么樣子的類型。”
“比如黔首與黔首之間的事情,那便是“民事法”,比如涉及到大罪、威脅到他人性命、以及其他方面的,便是“刑法”、比如涉及到國家層面的便是國家法。”
“而涉及到官吏方面的,便需要一套單獨的“官吏法”。”
“這些法律應(yīng)該根據(jù)誰去制定呢?根源便是“根源法”,便是...“秦律法”。”
“黔首法、或者說民法以及部分的刑法、涉及到百姓們需要知道的法,就不要文縐縐的了,就寫成大白話,讓黔首們一聽就懂。”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張三和王五發(fā)生沖突,誰先動手的,誰就是過錯方——其中先動手包括了辱罵等方面。”
“如此一來,黔首們被打壓的時候,就不會害怕了。”
“而關(guān)于量刑也需要明確——以防止一些縣令偏袒某一方,刻意寬恕。”
“比如,張三和王五打了一架,但這是因為王五先辱罵的張三,所以張三無罪,不需要賠償王五。”
“再比如,張三和王五打了一架,雖然因為王五先辱罵張三,但是張三把王五打死了。王五的辱罵并沒有十分嚴重,所以張三需要負一部分的責(zé)任,因為“正當防衛(wèi)”的緣故,所以只需要賠償王五家人一部分錢財——三百錢以上,一千錢以下。”
贏野看著李斯越來越亮的眼睛,莞爾一笑。
“這些我不懂,但是李廷尉懂。”
“李廷尉覺著孤的想法,能讓你名留千古,成為李斯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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