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川點點頭:“告訴老徐,軍官全部釋放,士兵愿意留下的收編,不愿意的發路費遣散。武器裝備全部運回來。”
羅政委有些擔心:“百川,這么處理會不會太強硬了?”
“不強硬不行啊,”張百川說:“這次要是軟了,明天就會有獨八團、獨九團來找麻煩。必須讓他們知道,咱們八路軍不是好欺負的,”
蕭參謀長看著地圖:“獨七團是閻錫山的嫡系,這次吃了虧,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不怕,”張百川冷笑:“閻老西精得很,他知道現在的主要敵人是鬼子。為了一個團跟咱們翻臉?他不會這么傻。”
果然,第二天晉綏軍方面沒有任何動靜。
王大山興沖沖地來到司令部:“司令員,咱們這一仗打得太解氣了,獨七團那些兵,大部分都愿意參加八路軍,”
“武器裝備呢?”張百川問。
“完好無損,”王大山報數:“步槍兩千八百支,輕機槍二十挺,重機槍四挺,還有兩門迫擊炮,”
羅政委笑道:“這下可把閻老西心疼壞了。”
“心疼?”張百川冷哼一聲,“讓他心疼的還在后頭呢,”
三天后,晉綏軍派來談判代表,來的是一位姓李的參謀長,態度很是謙恭。
“張司令員,這次的事情純粹是誤會。”李參謀長陪著笑臉:“孫團長年輕氣盛,冒犯了貴軍,還請多多包涵。”
張百川不動聲色:“李參謀長,咱們八路軍一向維護統一戰線。但是,如果有人想借著統一戰線的名義蠶食我們的根據地,那我們絕不答應,”
“是是是,”李參謀長連連點頭,“我們長官已經嚴厲批評了孫團長。你看,那些武器裝備......”
“武器裝備?”張百川故作驚訝:“什么武器裝備?我們是在演習中偶然撿到的,還以為是鬼子丟棄的呢,”
李參謀長臉色一變:“張司令員,這......”
“這樣吧,”張百川打斷他,“既然是貴軍的裝備,我們當然要歸還。不過......最近我們根據地遭了災,糧食緊張啊......”
李參謀長立即會意:“糧食好說,我們愿意用五千擔糧食換回裝備。”
“五千擔?”張百川搖頭,“李參謀長,那些裝備可都是嶄新的......”
“八千擔,八千擔,”李參謀長急忙加價。
張百川這才露出笑容:“好,就看在貴軍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成交,”
送走李參謀長,羅政委忍不住笑出聲:“百川,你這招可真絕,既教訓了他們,又得了實惠。”
蕭參謀長卻有些憂慮:“我擔心閻錫山不會善罷甘休。這次他們吃了虧,下次可能會耍別的花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張百川胸有成竹:“經過這一仗,其他想找麻煩的部隊都得掂量掂量。短期內,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
果然,接下來的半個月,晉綏軍各部都安靜了許多。
王大山得意地說:“司令員,這下可把他們打怕了,現在咱們的區小隊到哪兒都暢通無阻,”
“不要掉以輕心。”張百川提醒:“閻錫山這個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這次他認栽,不代表下次還會認栽。”
“怕他作甚,”王大山不以為然,“就晉綏軍那點戰斗力,再來一個團咱們照樣收拾,”
羅政委嚴肅地說:“王團長,不能輕敵。我們的主要敵人是鬼子,跟晉綏軍的摩擦要控制在最低限度。”
“政委說得對。”張百川點頭,“這次只是殺雞儆猴,真要跟晉綏軍大打出手,最高興的還是鬼子。”
一個星期后,總部來電表揚了晉中軍區的處置方式。
“總部認為我們處理得當,既維護了根據地,又避免了事態擴大。”羅政委念完電報,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蕭參謀長說:“其他根據地也都遇到類似問題,總部要求我們總結經驗上報。”
張百川沉思片刻:“我們的經驗就是:第一,原則問題不讓步;第二,軍事行動要克制;第三,善后工作要到位。”
他走到窗前,望著遠方的群山:“經過這一仗,晉綏軍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但是......”
“但是什么?”羅政委問。
張百川轉過身,神色凝重:“這事還沒完。閻錫山吃了這個虧,一定會想辦法找回來。”
“你是說,他們還會找麻煩?”蕭參謀長問。
“不是明著來,也會暗著來。”張百川說:“通知各部,提高警惕。特別是靠近晉綏軍防區的部隊,要隨時做好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他頓了頓,又說:“另外,給總部發報,建議加強對晉綏軍上層的統戰工作。光靠武力震懾是不夠的,還要政治爭取。”
羅政委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張百川站在地圖前,看著晉綏軍防區的位置,喃喃自語:“山雨欲來風滿樓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