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第一旅許達旅長急電，鬼子第32師團先頭部隊已抵近白洋淀西岸小王莊一線，正與我前沿部隊激烈交火，鬼子炮火很猛，還有坦克，”

“報告，北線第三旅來電，他們在淶水外圍與敵第110師團接火，鬼子推進謹慎，步步為營，很難找到穿插分割的機會，”

“報告，南線第五旅遭遇敵第27師團主力壓迫，正在按計劃向預設村落陣地節節抵抗，”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傳來，張百川站在地圖前，在地圖上盯著代表中路鬼子進攻方向的粗壯箭頭上。

“他娘的，岡村寧次這次學精了，”呂正在地圖上標注：“穩得像頭老王八，根本不露破綻，”

蕭參謀長眉頭緊鎖，快速在地圖上標注著最新的敵我位置：“三路敵人齊頭并進，間隔保持在一天路程內，互相策應，我們任何一路想要集中兵力反擊，都可能被另外兩路夾擊，而且，他們的炮兵優勢太大了，我們的陣地被炸得很慘。”

羅政委語氣沉重：“百川，這樣硬頂下去，傷亡會很大。部隊剛整訓完，士氣雖高，但長期承受這種強度的炮火和進攻，我怕……”

張百川轉過身：“頂不住也要頂，但現在光頂不行，我們得想辦法，把主動權搶回來一點，”

他快步走到通訊參謀面前：“記錄命令，第一，各防御部隊，必須進一步強化工事，特別是防炮洞和反坦克壕，告訴許達和彭輝，白天可以適當放棄前沿部分陣地，利用夜晚再給我奪回來，就是要跟鬼子反復爭奪，消耗他的兵力和彈藥，”

“第二，命令騎兵旅長老孫，別光盯著后勤線了，讓他分出兩個騎兵連，帶上炸藥，給我繞到鬼子第32師團的側后去，找機會炸他的炮兵陣地，就算炸不掉，也要攪得他不得安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立刻下達堅壁清野命令，通知所有地方和民兵組織，動員根據地群眾，立即轉移，糧食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就地掩藏，水井能填的填掉，暫時不能填的也要做好破壞準備，我要讓鬼子找不到一粒糧食，喝不到一口干凈水，”

這道命令讓指揮部里所有人都心頭一震。堅壁清野，這意味著巨大的犧牲和決絕的態度。

羅政委深吸一口氣：“百川，這群眾轉移需要時間，而且這么多人的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