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建國從自行車上下來:“是這樣的,接你們的車半路壞了,這地方已經(jīng)荒廢,站點在前面三四公里處。”
有人急了:“那怎么沒人通知,害我們白白在這里等了那么長時間。”
鐘建國喘著粗氣道:“上報了,估計通知沒傳到你們耳朵里。”
“這天一會就要下雨,你們先坐車去臨時站點的避避雨。”
瞬間目光都看向拖拉機跟后面的牛車,溫至夏掃了眼對面七人,她必須搶先。
“師傅,我們就兩個人,多少錢?”
拖拉機司機看了眼天,坐地起價:“一個人五毛。”
原本想上前張洪瑞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家最窮,根本沒帶多少錢,安置費他都留給家里一半。
路上車費跟吃喝花了快一半,就這點路張口就五毛,簡直就是敲詐。
拖拉機司機扭頭對車斗里的人說:“你們也是一樣,往前走就加錢,不加錢下車。”
他們這些從城里來的知青,身上都有錢。
能宰一次就一次,這種機會可不多,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鐘建國一聽價格不滿的看著開車的男人:“老鄉(xiāng),這價格太高了,便宜點。”
這些知青還要去他們屯里,以后還要天天見,他身為村長總要說點什么。
“來之前說好的,你們突然換了地方,我回去空車,那油錢誰付?”
拖拉機司機腦子轉得快,他的損失必須由別人承擔。
溫至夏看了眼天色,不就是五毛錢,別說是五毛,就是五塊她也坐。
有人趕在她之前開口:“五毛就五毛,趕緊走。”
車上的其他人沒反對,鐘建國也不再說話,知道他們這些知青慣會享受,花錢大手大腳。
“我們坐,算上我們姐弟。”
溫至夏看的出來,車上可以擠下他們姐弟二人,至于后面的人,她可不去管。
二話不說先把齊望州往車上抱,旁邊一個青年看了眼,伸手幫忙把人拖上去。
“謝謝!”
溫至夏轉身去拿行李,自己也爬上車,已經(jīng)有人給她騰好位置。
張洪瑞沖著鐘建國吼:“那我們怎么辦?”
拖拉機車主看了眼七人,還夠一車:“你們等我下趟。”
鐘建國也沒辦法,后面的牛車也坐滿了人,根本坐不下七個人。
“你們就等下一趟。”
“可這馬上就要下雨了。”
張曉麗跟她身后的女生也著急了,已經(jīng)八月底,這邊溫度低很多,她們可不想淋雨,淋雨他們肯定會挨凍。
“要不你們先往前走著,這樣你們還能快點。”
“可我們拿不動這些行李。”
拖拉機突突的上路,溫至夏手伸進包袱里,從空間拿出一件雨衣齊望州身上。
齊望州一看是雨衣,拒絕道:“姐,你穿。”
“要你穿你就穿,你的腿不能受涼。”
其他人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準備雨衣,這鄉(xiāng)下土丫頭準備的倒挺全,雨衣可不便宜。
齊望州還沒穿好雨衣,已經(jīng)有雨點滴落。
“師傅開快點,我們的行李不能淋濕。”
車上的人不自覺的抱團,雨點又大又急,拖拉機師傅大吼:“已經(jīng)是最快了。”
溫至夏不能再拿雨衣出來,塑料布可以。
從包裹里抽出一塊塑料布的時候,所有人眼睛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