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祁皇帝已經(jīng)死了很久,大祁王朝也群龍無首很久。
這座南方的王朝,已經(jīng)開始衰弱。
這一切,都是因為大祁皇帝離開了人間。
顧泯想了想,然后說道:“那位陛下不會再活著,這所謂的最后一次朝會,肯定是梁照扯大旗,不過想想也是,朝臣們或許不會搭理他,可有誰敢不理會大祁皇帝?”
大祁皇位作為目前的大祁王朝最后一位皇帝,不僅修為極高,而且在那些朝臣心中的地位極高。
他還活著的時候,沒有人敢忤逆他。
顧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笑著說道:“之前梁照之所以沒有動用那東西殺我,估摸著就是留著做這件事的。”
兩人比劍的時候,梁照是有機會殺他的,當然,他并未動作。
白粥有些疑惑的說道:“即便是要扯著先帝的名號,但之后朝臣們看不到先帝,如何會理會他?”
顧泯打趣道:“光說聰慧,白姑娘肯定不比梁照差,只是說起別的,大概你和梁照,還差得很遠。”
“梁照能開頭,便肯定有收尾的辦法,即便沒有,他至少都能在這件事上,將事情圓滿回來,反正他這個人,光說城府和算計,我不如他。”
眼見白粥又要說話,顧泯眨了眨眼睛,笑著自夸道:“但修行上的天賦,我肯定比他要強出一點,就一點點。”
白粥也想起之前比劍的事情,微笑道:“之前你破境的時候,是不是就想著自己肯定贏了?”
顧泯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還是有些笑意,但是很淡。
之前那場比劍,其中兇險,不足為外人道也。
白粥瞥了顧泯一眼,然后目光還是落在了他的小腹上,之前他差點被梁照一劍釘殺,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被這些觀戰(zhàn)的人都看清楚的。
這會兒顧泯雖然換了衣衫,但是那些鮮血還沒止住,此刻的外衣上,還是有淡淡的血跡。
白粥拿出一瓶丹藥,遞給顧泯,問道:“還行吧?”
顧泯也沒推辭,接過來之后,當即便往嘴里扔了兩顆,然后才笑道:“哪能行啊?差點就給死了,還好命大,還好命大。”
白粥找了個地方坐下,緩緩說道:“如今梁照如此急迫,估計還是因為受了太傅大人的刺激。”
顧泯扭頭問道:“怎么了,你們崇文樓真要搬到大應那邊去?”
白粥瞪大眼睛,“你怎么……”
雖然顧泯這句話只說對了一半,可就是這么一半,也是顧泯就在這一句里就猜測出來的,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不一定去大應,但是崇文樓搬離咸商城,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荡笕撕吞状笕酥耙呀?jīng)去見梁照了,太宰大人是為了阻止他殺人,太傅大人則是為了說清楚這件事。”
顧泯豁然開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白粥看向梁照,一雙眼睛里,當然是對答案的渴望。
“崇文樓沉默了這么久,在梁照看來,應當最差也是個兩不相幫的局面,可到了這會兒,崇文樓非但要踏進來攔著梁照,還要離開大祁,這對梁照來說,怕是當場就要跳起來罵人了,這會兒他這么急躁,估計就是被你們給氣的。”
白粥意外道:“他也會生氣?”
顧泯撓了撓腦袋,有些頭疼的說道:“他又不是圣人,惹急了,當然要生氣,況且你們這事兒做的本來對他來說,就很過分,我這會兒跑去和他打架,說不定他都能不惜一切代價把我撕碎。”
白粥哦了一聲。
太傅大人的心意,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估計也是太傅大人這么些年眼見大祁的現(xiàn)狀,加上梁照這般行為才做出的決定,不過對于太傅大人這邊來說,倒是無謂對錯,放在梁照看來,生氣估計是肯定的。
不過事已至此,就沒什么好說的了。
顧泯說道:“崇文樓既然不一定的去大應,還能去
什么地方?”
白粥打趣道:“不去大應,就不能去南楚?”
顧泯認真想了想,然后才拒絕道:“郢都這個地方不太行,最好別去。”
雖然都知道是說笑,但白粥還是很快解釋道:“反正依著太傅大人的想法,就是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的教些讀書人,這天下大事,暫時不摻和了。”
這個暫時用的極好,讓顧泯都不知道該怎么反駁才對。
“所以在你離開咸商城的時候,說不定我們也就要走了。”
白粥笑道:“其實去別處看看,也挺好。”
接下來顧泯問了些崇文樓的事情,算是大概知道了那位太傅大人的想法了,只不過他有些不明白,太傅大人怎么忽然又變了想法,不過想要找到賢君,既然沒選梁照,估摸著這大祁百年內(nèi),都不會有他鐘意的人了。
至于大應那邊,那位太后雖說輩分高,但實際上,還實實在在的不算是太老。
真要清心寡欲待一段時間?
最后顧泯躺下來,看著天空,嘆了口氣,“要不是這會兒不方便,我說啥都要去看看梁照到底要怎么干。”
……
……
皇城宮門外那條長街,原本每日清晨之前,咸商城的百姓就能在那邊見到咸商城的那些個達官貴人,每日早朝前,那個地方自然而然的便要聚集大祁王朝的官員,在散朝之后,自然也要看到那么些官員魚貫而出。
一來一往,也算是咸商城獨有的特殊景象了。
不過這景象在大祁皇帝賓天之后,除去最開始那些官員在朝會上吵架,之后就真是沒了這么個事情了。
可如今,這會黃昏,無數(shù)馬車便已經(jīng)停到了這邊,車上陸續(xù)有官員走下來,然后再繼續(xù)進入皇宮中。
其中的官員們,大多三兩人走在一起,鮮有落單的。
看到這場景的咸商城百姓,一頭霧水,這朝會這么久沒召開了,如今又要開始了?
京府的那位府尹大人來得不算早,甚至于可以說得上是很遲。
下了馬車之后,周圍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
他只好獨自一人朝著皇城走去,一路上未見同僚,只能看到遙遙遠處,有些百姓在觀望。
這等到入了宮門,這才在前面看到了一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