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陳海刮了一下羅思文的鼻子,“你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還分什么彼此?那么客氣干什么?都快成一家人了。”陳海笑著說。“現在的問題是,叔叔在上班期間出的事,應該是公傷,看單位怎么認定。”羅思文贊許的說,“我們考慮的一致,這個問題我昨晚也思考了,現在就是抽空去找單位的領導。”“你先別主動找,讓叔叔單位人找你們,你們要掌握主動權。”陳海告誡。羅思文想想不無道理,就點點頭。
送走了陳海,羅思文回到病房,媽媽已經給爸爸舀了一碗,“趕快多吃點,吃了就恢復的快一些。這一大家子人還指望你呢。”媽媽絮絮叨叨,“我吃不了這么多。”爸爸說,“怎么吃不了?吃啥補啥,吃些排骨,喝些湯,補骨頭補鈣,傷口也恢復的快。”媽媽叨叨,爸爸只是憨厚的笑笑,沒說話。他把病房中的人招呼招呼就吃起來,“媽,你快少說些,免得給爸施加的壓力太大。”羅思文笑說。“你家的女婿可真好。”靠窗的中年婦女嘖嘖稱贊,“人長的一表人材,脾氣也好,還是大學生。”這時候一屋的焦點都匯聚到羅思文一家身上,“就是,單位也好。”靠門的病人家屬也不甘落后,“昨晚,她爸爸昏睡不醒,后來,醒了要上廁所,小伙子伺候著,端屎倒尿,一點也不像是女婿,簡直像個兒子,你看我們的親兒子都做不到。”說話間,把自己的兒子拍拍。羅思文心說,看來我還是有眼光的嘛,慧眼識金。嘴里卻故作謙虛:“一般、一般。”“你們兩個很般配。”靠窗的中年婦女繼續說,羅思文的爸媽笑瞇瞇表示認可,“噢,是嗎?謝謝!”羅思文敷衍。
爸爸吃完,媽媽拿著碗準備去洗,病房的門此時突然被推開,大家紛紛抬起頭,爸爸反應最激烈,掙扎著身子恨不得從床上直接站起來,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傷腿打著石膏,纏著紗布,行動不便,只得做罷,就靠在床上熱情的招呼:“王廠長,李主任,你們來了。”原來是爸爸廠里主管工會等部門的王副廠長和車間黑瘦矮小的李主任一起來了。
兩位客人提著一個果藍和一些營養品走過來,羅思文趕緊接了放好,兩位分別禮節性的和羅爸爸握了握手,然后坐下,“老羅,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讓你受苦了,我代表組織向你和家人表示親切的慰問。”王廠長環顧左右和氣的說,李主任笑笑。“謝謝組織關心,謝謝你們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爸爸感動的說。
“你家幾個孩子?”王廠長目不轉睛的盯著羅思文,直勾勾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的五臟六腑看個明白,嘴里卻似乎在問羅媽媽,“三個。這是大姑娘。”媽媽指指羅思文,羅思文沖王廠長友善的笑笑。“在市商學院上大學,還有一個兒子和姑娘,一個上初一、一個上三年級”。媽媽說完,嘆口氣,“三個孩子?負擔還挺重。”王廠長眉頭皺了一下,隨后狡黠的笑著說。“本就是兩個,小姑娘生,農村管的松。”羅媽媽補充。羅思文把媽媽瞪了一眼,心想又不是查戶口,明明是來慰問爸爸,怎么問起了家務事?媽媽嘴無遮攔,也不經過大腦想一想,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羅思文憤憤的想。
“噢,是這樣。”王廠長點點頭,把目光從羅思文的臉上收回來,“本來呢,廠里準備出錢雇一個護工,一天給8元錢,照顧老羅飲食起居。既然你們家負擔這么重,這樣吧,雇工就不要請了,老羅就你照顧吧,一來你照顧很方便,他的飲食習慣你都知道,二來可以掙些錢,增加一些家庭收入。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行動不方便,你就多辛苦辛苦。老羅的工資獎金照,直到完全康復上班。這是廠里的意見,怎么樣?”王廠長一口氣說完,笑瞇瞇的看看他們,尤其是看著羅思文的時候,眼睛又從上到下的把羅思文仔細打量了一番,眼睛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停留了片刻。看來他剛才問話有用意,羅思文想。
事情有點突如其來,廠里的安排讓媽媽還沒轉過彎來,“那感謝廠里照顧。謝謝組織,謝謝各位領導。”羅爸爸高興的說。
“那就這樣吧,有什么難處及時給廠里說,廠里能解決的就盡量給你們解決。”王廠長說話間站起來,李主任也幾乎同時站起來,羅思文以前在車間見過李主任,因此并不陌生。“羅思文,有事的話,你媽媽忙不過來,你就到廠里來給辦啊。”李主任關切的對羅思文說。
兩位領導又分別和羅家的每個人握握手,當王廠長和羅思文握手的時候,把她的兩只小手緊緊的攥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羅思文的臉,“姑娘,你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到辦公室來找我啊,凡是我能解決的我一定給你們優先解決。”他把羅思文的手握住又搖了一會,慢慢的松開。羅思文心里琢磨,這個領導不擺架子,還挺面善,就是有些熱情過度,看人眼神怪怪,讓人覺著特別曖昧,特別膩歪,特別不舒服,她有一種沒有來由的抗拒。m.biqikμ.ně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