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先是小片小片,飄飄灑灑從天而降,后來越下越大,漫天飛舞,鵝毛大雪越下越驟,地面很快就象披了一個白毯子,大地銀裝素裹,雪似乎要把整個世界湮沒一樣酣暢淋漓。羅思文準備要收攤了,又過來幾個人,蹲在地上選梨、香焦、桔子,羅思文趕緊拿塑料袋把瓜子、花生等干果遮了多一半,露出一小部分,陳海熱情的招呼顧客。孫小艷的攤位上沒什么人,她的男人已經來了,兩人快的收攤,一會功夫收拾完了,裝好車子推上很快就離去了。
等送走了所有的顧客,羅思文走過去,用手指頭摸摸陳海凍的冰冷的臉,“親愛的,咱們也收吧。”兩人的頭上和身上都是白雪,互相深情的對望片刻,陳海從嘴里哈出一口氣,朝羅思文臉上吹了一口,“冬天已經到來,春天還會遠嗎?生活總是充滿希望啊!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干什么嗎?”他問羅思文,“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羅思文笑著搶白,“告訴你,最想和你手拉手,兩人撐一個油紙傘,在漫天大雪中漫步。”陳海深情的說“你這么浪漫啊!好,現在咱們趕緊收攤,收完了,吃完飯,我和你雪中漫步去。”羅思文無限溫柔的說。
羅思文正低頭往箱子里拾蘋果,突然聽見陳海驚慌失措的說:“糟了,那半袋瓜子呢?”羅思文抬起頭,看見陳海正挨個在一堆東西里翻,滿臉焦急,“瓜子?”羅思文奇怪,“不是在那放著嗎?中午往出倒了多一半,然后我就放在那了。“羅思文指了指緊挨孫小艷家攤位的地方,“這地方?你就是有多少人家也不嫌多。”陳海苦笑,“里邊還有多少斤呀?”陳海著急的問,“大概十幾斤吧!”羅思文說。
“哎。”兩人互相無奈的對視片刻,同時猜中是這家人干的,羅思文的心里略過了孫小艷男人陰冷的眼神,再想想這么多天和這個女人在一處的所見所聞,有點不寒而栗,不覺打了一個寒戰。
“怎么了?”陳海問。“可怕,以后還是和這一家子少打交道,保持距離,一家愛占便宜的小市民。”羅思文說。她心里特別內疚,十幾斤瓜子也不是小數目,由于自己少了一個心眼,居然這么輕而易舉的被別人在大白天偷走了,羅思文心疼的不得了,“問題是我們家的瓜子和她家的瓜子顏色不一樣,她偷走了怎么賣?她家是黑長條,我們家是白長條,唉,怎么沒有提防這個小人呢?”羅思文一邊干活一邊說。陳海這兒正琢磨著怎么向羅媽媽交代,羅思文突然說:“陳海,這事就咱倆知道,你就不要告訴家人了,免得他們聽了心疼的吃不下,睡不著,咱就當被大風吹走了。好人總有好報,壞人總有惡報,只是時候不到,是不是?”陳海一聽羅思文這么說,就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就這么辦。遇到任何挫折,關鍵要看你處理事情的態度,能不能想通。”
第二天清晨,雪停了,但是到處冰天雪地,白茫茫好一個干凈的世界。羅思文起床后,想看看能否出攤,一推開門,一股刺骨的朔風撲面而來,她不覺打了一個噴涕。ъiqiku.
突然她看見雪地上一行深深淺淺的腳印從遠處一直延伸到她家門口,她把頭伸出去一看,陳海正笑瞇瞇的在旁邊站著看著自己,“哎呀,你什么時候來的?也不敲門,呆在外邊干什么?快進來,別凍壞了。”羅思文親熱的拉著他的胳膊,“我也剛到,聽見開門聲,我故意藏起來,想嚇你一跳,結果沒達到目的。”兩人相視一笑,邊說邊往里走,羅媽媽也起來了,邊走邊扣外套的扣子,她聽見兩人在說話,一抬頭,看見了陳海。
“陳海來了!”她熱情的招呼,“阿姨,我想咱門今天擺攤的時候拿上笤帚,先把雪掃了,再擺攤子,你問題不大,關鍵是思文這邊是擺在地上,咱們就多鋪些塑料袋子,干果鋪些塑料薄膜在下邊,隔潮。”羅媽媽一聽陳海說的特別有道理,表示贊許,“昨晚我都在想,今天如果雪不停,這生意怎么做呀。做生意的一年到頭就盼這幾天呢,生意好的不得了,人存了一年的錢,全在這時候準備花,再這樣下去,我們的日子就有盼頭了,雖然辛苦點,但是收獲還不小,幸好老天有眼,現在停了,既然停了,我們就準備出攤吧”。媽媽說。
等羅思文把攤子擺好,孫小艷和她男人才遲遲出現,也許是昨天做了虧心事,所以他們兩口子遠遠看見羅思文和陳海的時候都低著頭,拉到昨天的地方。
他們先把雪掃了,然后開始擺攤,羅思文故意留心了一下,現他們別的水果之類的都擺完了,最后才拿出花生和瓜子,他男人先把花生倒在地上,孫小艷手里提著瓜子袋,她故意看了看羅思文,羅思文早料到她這一招,已經把臉扭向別處。
瓜子倒在地上的塑料袋上,羅思文再看的時候,現她家地上的瓜子是黑長條和白長條的混合物,兩口子配合默契,似乎早就預謀的滴水不漏。陳海也現了這一幕,羅思文已經氣得直喘粗氣,恨不得沖過去撕破她的臉,再在她背后掛一塊牌子上寫“不要臉的小偷“上街*,讓別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他們。
陳海現了羅思文憤怒的苗頭,趕緊跑到羅思文面前,拉起她的手,走到這一邊,手在她的胸口不停的往下捋,希望她能消消氣,并小聲說,“行了,別氣了,咱們又沒抓住人家的把柄,那也是個潑婦,又蠻不講理,現在冒然沖過去說不清,還被人家羞辱一頓就太劃不來。算了,就當被大風吹走了,咱再努力掙回來不就得了。是不是?”羅思文轉怒為喜。
“我給你背一段詩,名字叫>,是一個外國人寫的,特別有哲理,特別適合你此時的心情。”陳海看著羅思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