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沈扶風喝了很多酒,一人爛醉在正殿上。
說實話,沈扶風的臉生得是非常好看的,白到幾乎透明的皮膚,一雙不似男人的狹長雙眸給人非常迷惑的感覺,長長的睫毛落在眼簾處,猶如瀑布傾瀉。微薄的唇瓣輕啟,一口烈酒順著喉嚨,直達腹腔,頓時嗆得沈扶風咳嗽不止,可是他還要喝,他要喝很多酒來麻痹自己,他抬指,用力點在了自己的穴位。
咳嗽止住了,被辛辣嗆出來的眼淚也止住了。
沈扶風苦澀的笑笑,自己居然給自己找臺階下,好個被辛辣嗆出的眼淚,他過了今晚,只怕再也不會流淚。
“教主?!贝蟮畹拈T被推開,方先生邁著稍顫的腳步走進來,“再過一個時辰,就該喝茶了,教主還是別飲酒了罷?!?
“先生?!鄙蚍鲲L完全不想聽剛剛那句話,只是醉眼朦朧道,“為什么我是這樣的?”
“教主,您小時候就問我這個問題?!狈较壬掏吹溃伴L大了就要不問了……”
“不,我偏要問!”沈扶風一下摔了酒杯,站起身來,滿眼都是鮮紅的血絲,“為什么!”
“為什么讓我有些這樣的身體……我做錯了什么!”
“教主!”方先生突然跪下,“您只是太苦了,以后都會好起來的……”
沈扶風怔了半晌,艱難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蒼白無力的笑,“會好起來嗎……要如何好起來……
“真的,要讓我生下一個孩子嗎……”
暗黑涌動的天空忽然打幾個沉悶的雷,令人心驚肉跳。
殿內的方先生依舊跪著,沈扶風慢慢轉過身去,仿佛又恢復了片刻的平靜,“方先生,一個時辰后,本教在臥房?!?
說罷,沈扶風拿起地上被推翻的酒壺,走向層層疊帳之后。
“師兄,我們分頭行動可好?”卓淵和許一白已經在草叢中埋伏了很久,可是這魔教每半個時辰就會換一次人值崗,根本找不到他們放松警惕的時間。
“你一個人可以嗎,我爹不是說了要一起……”許一白皺眉。
“可是這樣下去要等到什么時候,師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沖動?!弊繙Y說著已經移向另一邊,準備等待他們下一輪換人時,從較隱蔽的地方偷溜進去。
“師弟……”許一白又不敢大聲叫他,眼睜睜看他消失在黑暗處?!暗貓D還在我這……”
卓淵的輕功極好,只要腳步放慢,平常的小嘍啰根本聽不見他的腳步聲,他埋伏在暗處,只見遠處又來兩個人準備交接,連忙趁著空檔,腳底一用力,便飛上了城墻。
許一白見他已經進去,便只好再耐心等待下一次魔教侍衛換崗。
希望師弟不要出事。許一白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