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淵為了不在黑夜中扎眼,已經換上了夜行衣,魔教里此刻冷冷清清,竟無一人值守,實在太不正常。
卓淵更加小心,萬一中了魔教埋伏,后果不堪設想。
他繞過幾座假山,準備在假山的洞里等待許一白的同時先觀察一下地形。
突然細碎的腳步聲傳來,嚇得卓淵連忙把身子完全藏于假山之中。
摘下面罩,卓淵看到一個步履緩慢的老者和一個年輕人正在往后院走去,卓淵借著月光打量了一下那個年輕人,穿著較榮華的外衣,腰上還系了一塊玉佩,只是臉生得實在一般,眉粗眼寬,走路也有點輕浮。
這不是他們教主,武功太差。卓淵搖搖頭,應該是只會點三腳貓功夫,還不到家,腳步都是虛的。
卓淵悄悄跟上去,只見老者先和那年輕人在一屋前待著不知在說什么,卓淵直接飛上房頂,揭了一塊瓦,發現里面沒有任何人,又看了看那老者和那年輕人一直沒有進門的意思,便又揭了幾塊瓦,欺身飛了進去。
這屋內擺設簡單,只有一張桌子一張床,桌上還放著一壺好酒。卓淵是愛酒之人,其實說白了也是個酒鬼,看到酒立刻拿了起來,稍稍聞一下便知是上好的佳釀,他想也沒想就一口飲下小半壺。
想不到這魔教雖是邪教,酒卻是好酒,真該帶回去點讓師弟他們嘗嘗。卓淵正想著,忽然看人影向門前移動,連忙放下酒壺,一個翻滾進了床下。
床下灰積得很多,著實把卓淵嗆了一把,但他也不敢大聲咳嗽,只是屏住呼吸,偷偷掀起床簾露出一條小縫,抬眼看著那年輕男子似乎是按著老者的吩咐喝下了杯中的酒。
卓淵心生疑惑,什么酒還非要在這里喝?他又把床簾放下,不知還要在這滿是灰土的地方呆多久,實在太難受了……
方先生讓年輕男子喝下酒,又吩咐道,“在這里等一刻鐘?!?
男子面色潮紅的點點頭,方先生表面露出一絲不悅之情,同時心里還有些反感。但他沒有說,只是對他點點頭就快步走出了。
沈扶風盯著桌邊那盞茶看了很久,遲遲未喝下去。二十年,他踩著無數人的尸體,走上這教主的位置,他呼風喚雨,武功蓋世,甚想要統一江湖。
奈何上天如此對他,偏偏給了他一副不男不女的身體。他不曾和女人有過,更無法有子嗣,他只能讓那些胭脂俗粉呆在正殿里,擺樣子給教眾看。只是這始終不是辦法,除非可以找男人與他結合,讓他生下孩子才能堵住悠悠眾口。不然等他老去,教中必會大亂,不說教中有多少人虎視眈眈,想推翻教主之位成為新的主宰,那江湖上一些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更會趁機攻入魔教將這里徹底鏟除。
沈扶風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如今只能找一個男人與他結合,待懷上孩子后將其順利生下,成為少主才能讓魔教永遠在江湖立足。
沈扶風再次點住自己的穴位,暫時封住了武功,約三個時辰后自動解開,他怕自己在行房之時,稍有不慎便弄死了對方。畢竟二十年里,沒有人近他的身碰過他,他也厭惡別人的觸碰,如果不是為了這件事,他絕不會委曲求全!
這杯茶里放了藥,是烈性的□□,沈扶風知臥室內那男人也已經喝下,于是他也仰頭將其全部灌進喉嚨,又喝了一大杯酒,這才踱步去臥房。
教主,忍一忍就過去了。
你只是太苦了。
方先生……
沈扶風回想起昨日老者話,痛苦的皺眉,也只有你會對我這樣說,天下沒有人知道我的苦。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