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祠的晨露還沒干透,青磚地上泛著冷光,洪辰剛練完一遍《洪氏基礎(chǔ)訣》,指尖還殘留著靈氣游走的滯澀感,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不是族老們的木屐聲,而是勁裝靴底碾過石子的脆響。
他抬頭望去,只見洪雷領(lǐng)著兩個煉氣二層的族弟,大搖大擺地走進庭院,靛藍(lán)勁裝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暈。洪雷故意放緩腳步,目光掃過庭院角落的雜草,最后落在洪辰身上,語氣里的嘲諷像淬了冰:“喲,這不是我們‘引動靈氣暴動’的大人物嗎?怎么還在這兒練這種入門功法?”
兩個族弟跟著哄笑起來,聲音不大,卻足夠讓隔壁看守祖祠的老仆聽見。洪辰攥緊了袖中的聚氣散藥袋,沒應(yīng)聲——他知道洪雷是故意來挑事的,自從大比后,洪雷就總在族人面前找他麻煩,無非是想坐實他“偷靈脈”的罪名,穩(wěn)固自已的地位。
“怎么不說話?”洪雷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抬腳踹向旁邊的石桌,石桌上的半盞殘茶潑了一地,“是不是被我說中了?拿著家族的聚氣散,卻偷偷吸靈脈的靈氣,現(xiàn)在沒臉見人了?”
這話一出,隔壁的老仆果然探出頭來,眼神里帶著幾分探究。洪辰終于抬頭,聲音壓得很低:“我沒偷靈脈,測靈盤已經(jīng)證明了。”
“證明?”洪雷嗤笑一聲,指尖凝出一縷淡金色靈力,隨手彈向院中的老槐樹——靈力撞在樹干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我煉氣三層,用的是家族靈田的靈氣;你煉氣一層,卻能引動靈氣暴動,不是偷靈脈是什么?難不成你的下品五行靈根,還能自已長出靈氣來?”
“下品五行靈根”幾個字,洪雷咬得極重,像是要讓全族都聽見。兩個族弟也跟著附和:“就是,下品靈根哪有這本事?肯定是偷了靈脈!”“族長要是知道了,非得把他逐出家族不可!”
洪辰的指尖微微發(fā)抖,不是怕,是怒。他知道洪雷是故意放大“下品靈根”的劣勢——在洪家,靈根品級就是話語權(quán),只要他是下品五行靈根,無論怎么解釋,都沒人會信他沒偷靈脈。
他深吸一口氣,正想再說些什么,洪雷卻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推他的肩膀:“怎么?被我說中了,想動手?就你這煉氣一層的本事,也配……”
話沒說完,洪辰突然側(cè)身躲開,指尖下意識地攥緊了懷里的木盒——那是他昨天在祖祠地磚下發(fā)現(xiàn)的,盒身的紋路硌得掌心發(fā)疼。這一動,倒讓洪雷愣了一下,隨即冷笑更甚:“怎么?還藏了東西?不會是偷靈脈時用的邪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