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歷代皇帝,重熙帝的葬禮辦得尤其簡陋,宗越塵一句‘一切從簡’,讓其葬禮甚至比不上太安王。
擇謚號時,宗越塵更是直接為其定為‘戾帝’,直接將對重熙帝的不喜擺在了明面上。
重熙帝為皇多年,朝中自有其簇擁。
見宗越塵半點情面不留,要給重熙帝定下遺臭萬年的謚號,立即怒不可遏地跳出來,想阻止此事。
宗越塵懶得折,直接給他們定下悖逆罔上的罪名。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殺著殺著,朝中反對的聲音漸漸消停。
面對一邊倒的局勢,孤立無援的先帝黨羽只能找到正在宗廟中清修的太后。
宗越塵雖厭惡他的叔父,可對這位叔母卻算仁慈,不僅未曾奪取她的身份,還為其加封為皇太后,于宗廟榮養。
這便給了殘黨不切實際的奢望。
太后一身素袍,對來人不假辭色:“老身年過半百,精神不濟,只想于佛前了此殘生,實在無力掛礙旁的俗事,各位請回吧。”
太后打定主意不管俗事,尋來的殘黨鎩羽而歸。
得知此事的宗越塵開始肅清朝堂,殺得文武百官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就到自己。
因宗越塵坐擁數十萬精兵悍將,堪稱皇權盡在掌握,朝臣既不敢怒也不敢。
好在,宗越塵不止殺,對于有功之臣,也實在舍得賞賜。
例如鳴沙將軍,一躍成為鳴沙侯,爵位可世襲三代。
例如臨濟斐家,亦獲封臨濟侯,成功擠入勛貴圈。
至于其他人,也各自論功行賞。
這下,大多朝臣開始理解宗越塵的做法。
畢竟,但凡有點孝心的,對于弒母仇人,試問誰能平靜對待?
相比歷史上某位殘暴的君王,宗越塵的行為甚至不算偏激。
他至少沒鞭尸。
國喪后半個月,七月中旬,緊接著就要籌備登基大典。
大典需遵循禮制,各種禮儀步驟十分繁瑣冗雜。
宗越塵理所應當地將一切交給禮部尚書李寄明,禮部從上到下忙得腳不沾地,自己則終于得了空閑,光明正大地出宮尋到棠宅。
可他來得不巧,今日的棠宅空無一人。
……
虎威鏢局。
容玉雙眼放光:“那人登位,豈不是說,你要當皇后了?!”
棠鯉撇開臉,不作回答。
容玉最為了解她,見她如此,心中一凜,當即問道:“你與他鬧別扭了?”
棠鯉心說,鬧別扭?她哪敢啊。
自離開京城后,宗越塵積威甚重,她多看一眼都覺得心臟狂跳。
更別說回京后,她與宗越塵也就匆匆見過兩面罷了。
棠鯉轉移了話題:“阿玉,聽聞海的另一頭有畝產數千斤的糧種與數不清的金礦銀礦。”
這是打哪兒聽來的?
容玉想了想。
“如今朝廷將海運監管得極嚴,除了住在海邊的漁民,普通人家不可擅自駕船出海,再說了,海里危險重重……”
你這是想派人去,還是想自己去?
最后一句,容玉沒問出來,但她本能地隨棠鯉的話開始思考。
“滉州離海最近,你若有想法,咱們得去滉州重新發展。”
滉州靠海,地勢偏遠,幾乎在闃朝的邊界線上,百姓能借海貨填飽肚子,但若說多富庶,卻是不能的。
若想在滉州發展,至少也得三五年功夫才能見成果。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