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沉吟一下,直道:“當然,你若真當了皇后,以上的皆不是問題。”
皇后不能離宮,但皇后一聲令下,總有無數人心甘情愿地前赴后繼。
棠鯉幽幽地嘆了口氣。
當皇后?
哪有這么容易?
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那個位置。
自她回京以后,永微鄉君‘死而復生’的消息傳遍京城,無數貴女明里暗里打探她的消息,還有幾個膽子大的,竟直接上門拜訪。
要么伏小做低,說愿與她共侍一夫,想讓她提攜一二。
要么高高在上,內涵她出身卑微,不堪正妻之位。
棠鯉應付的頭疼,最后閉門謝客,才得了一時安寧。
卻又不由得盤算起以后該怎么辦,宗越塵登基為帝,后宮必會有三千佳麗。
若真進了宮,恐怕她每天睜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腦袋還在不在脖子上。
這樣的日子,光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她不得不思索起了另一個可能。
從前她想要權,是因她不想總當無能為力的一方。
可如今,她既已知曉共感一事,知道無論發生何事,宗越塵總會護她周全。
既如此,肆意些又何妨?
就是不知,宗越塵愿不愿放她自由。
……
心中裝著事,棠鯉眉間便帶了幾分惆悵,晚膳時忍不住與容玉多喝了兩杯酒,等席散時,天已黑盡,棠鯉臉上已浮了一層醉紅。
馬車緩緩駛動,棠鯉靠在蓮衣的肩上,昏昏欲睡。
待到家后,畫竹第一個跳下馬車,她正盤算著將棠鯉抱回房里,一抬頭便見到宗越塵沉著一張臉站在石梯下。
畫竹眨了眨眼,利索地往旁邊退開。
于是棠鯉順理成章地落入宗越塵懷中。
宅中一片寂靜。
浴房中,水波蕩漾。
時隔四月,兩人再次親密無間。
宗越塵面對面將人抱著,肌膚相貼。
他吻去棠鯉眼角淚珠,喟嘆:“今天怎么這么嬌?”
他才剛開始,她的淚就止不住了。
夜還這么長,缺水了怎么辦。
想到這兒,宗越塵從一旁拿過低度數的果酒,飲了一口,再半強迫地渡入棠鯉口中,樂此不疲。
在浴房折騰半宿,終于回到寢臥。
見宗越塵還要覆上來,棠鯉忙往床榻內側翻身躲開,緊抓著被子不放:“不要了……”
她聲音帶著明顯的啞意。
宗越塵連人帶被地扯回來:“你自找的。”
見他還要再來,棠鯉忙道:“殿下,你還記不記得,你說過要答應我一件事。”
宗越塵略挑了挑眉,卻是不再勉強她,將人擁在懷里問:“說吧,想要什么?”
如今他心情上佳。
若是她想當皇后,也未嘗不可。
雖說他本就是如此打算的。
見他心情愉悅,棠鯉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我聽說海外有產量極高的糧種,于民生有益,想去為殿下尋來,殿下覺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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