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棠鯉一動不敢動。
她垂眸往下看,在這人的手上看見了宮女服。
她腦子瘋狂轉動。
應是剛剛上膳的宮女之一。
宮女的手部輕顫,應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且不擅武。
冰冷的寒光在眼前劃過。
深色帳幔垂落。
熟悉的腳步踏了進來,離床榻越來越近。
“阿鯉,怎將帳幔放下了?”
棠鯉額上滲出一滴冷汗,她不知如何提醒,下意識往前面一撞。
宮女躲避不及,鋒利的刀鋒瞬間劃破脖頸,留下寸許長的傷口。
棠鯉控制著力度,刀鋒只劃破了皮肉。
但她當即選擇裝暈。
不遠處的腳步停了。
宮女晃了晃她的身體,想讓她將宗越塵引過來殺他個措手不及,可棠鯉毫無反應。
宮女低罵道:“廢物!”
恰在這時,泛涼的聲音傳進帳中。
“閣下是誰?”
見被識破,宮女不再猶豫,直接劃破帳幔,拖著棠鯉站起來。
宮女陰陽怪氣地說:“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宗越塵看著宮女:“孤未曾見過你。”
宮女冷笑一聲:“太子殿下日理萬機,自是記不住我這種小人物。”
宮女將刀鋒對準棠鯉的脖頸。
“外界都傳太子殿下對永微鄉君情根深種,我本不信,可太子殿下竟將永微鄉君囚于寢殿,便由不得我不信。”
“太子殿下,做個交易如何,用你的命,換永微鄉君的命。”
宗越塵馬上要登臨大位,再怎么喜愛永微鄉君,都必不可能用自己的命換取永微鄉君的命。
如此,她可順勢殺掉永微鄉君,讓宗越塵痛苦一生,這樣,便也算報當年齊王的救命之恩。
宮女想得很好。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宗越塵竟毫不猶豫地答了聲——
“好。”
宮女愕然,裝暈的棠鯉察覺宮女一瞬的松懈,當即奮力往后一撞。
宮女被她撞了個措手不及,直接往后栽倒。
與此同時,一道冷光疾射而出,直接射穿了宮女的喉部。
棠鯉往后一看。
宮女眼睛睜得大大的,死得不能再死。
賭對了。
宗越塵果然隨身攜帶飛鏢。
以他的本事,只需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能救她。
脫離險境后,棠鯉眼前一黑,軟了下去,
宗越塵將人摟入懷中,皺著眉朝外揚聲:“來人!有刺客!傳太醫!”
此話一出,東宮瞬間忙亂起來。
太醫顫顫巍巍地趕來,膽戰心驚地替宗越塵與棠鯉處理傷口。
當看見棠鯉腳上的金鏈子時,太醫面色稍稍扭曲,但不敢點評宗越塵的情趣,忙移開視線。
死掉的宮女無法嚴審,但宮里總有認識她的人,不過兩個時辰,宮女的行刺動機便被查了個一清二楚。
這時,棠鯉悠悠轉醒。
她下意識想摸脖頸,手伸到一半被截住。
“別碰,會疼。”
宗越塵頸間繞著白紗布。
她大約也一樣。
回想暈倒前聽見的‘好’字,棠鯉抿了抿唇,故意晃了晃腳上的鏈條:“殿下是不是該告訴我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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