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遲鈍到不知道他剛剛到底做了什么,還在那洋洋得意,溫衍安靜地彎起唇。
以為他肯定回嘴,等了半天也等到。
“哦對了?!笔幹缓迷捳以?“有關于我妹妹和溫征的,周太忙都來得及跟您單獨聊。”
正好就趁著現在樓梯口只有他兩個人,把聊清楚。
盛檸一直認為溫征是真的浪子回了頭,所以她之前對位二少還抱有幾分愧疚,結果卻是她太天真,把位的感情想得太簡單。
溫征想利用盛詩檬和父親抗爭,不是溫衍。
那就代表目前還只是溫衍在替父親對段感情施壓,一旦溫衍做到,盛詩檬就不得不面對段感情中真正的反對者。
兄弟倆的父親,乃至整個溫氏。
可比溫衍難對付多了。
所以其實她不太贊同盛詩檬的做法,可是畢竟盛詩檬的感情,她已介入得太多,不想再多干預。
盛檸索也想通了,只結果不變,程怎樣都無所謂,之前是盛詩檬給她打配合,現在換她給盛詩檬打配合。
站在上帝視角的碟中諜真的太難了,兩邊都得應付。
聽她提起溫征,溫衍斂下目光,示意她繼續。
“他會分手的。”盛檸說,“只是時間問題已。”
“我具體的數字?!睖匮懿⒉唤邮軅€說法,淡淡問,“難道等到他結婚那天?”
盛檸下意識就反駁道:“您想多了,他怎么可能結婚?!?
“你別忘了,之所以反對溫征和盛詩檬交往,就是因為他有結婚的打算?!?
有個屁,是做戲。
盛檸心中門清,嘴上卻肯定地說:“有個打算也用啊,就算他真的背著你去結了婚,得不到自己家人肯定的婚姻,就算結成了也是在折磨自己,道理我都懂,他肯定也懂啊?!?
因為兩個人之間的門第差距和家人的反對會成為段婚姻中永恒的隔閡。
就算一開始那濃烈的愛意會暫時掩蓋掉隔閡,歲月一久,些看似已消失的隔閡會慢慢演化成矛盾再次被翻出來,直至徹底毀掉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盛檸不信她都能明白的簡單道理,溫征和盛詩檬會不明白。
所以他就算入戲再深,也必定不會拿是婚姻開玩笑。
溫衍蹙眉,目光漸漸冷卻下來。
他看著盛檸,突然很輕地笑了聲。
他不是孩了,他是歷生活的成年人。
他很清楚為感情沖動的果,所以能夠控制好自己不去做傻。
“說得對,他懂?!彼f。
盛檸他被自己說服,心里暫時松了口氣,試探地問:“那說好了,我現在就回去吧?我估計快到抽獎環節了?!?
為了避嫌,盛檸讓溫衍先回到年會現場,等了好幾分鐘,她才離開樓梯口。
回到現場的時候,幾個和她一起穿玩偶服的前輩早就換好了衣服,正站在一塊吃點心聊天。
老張最先看人群中朝他走來的招財貓,忍住笑出了聲,邊沖她用力招手邊打趣道:“盛你剛上哪躲著了?我還以為你換衣服去了,你是打算穿著身回家啊?”
盛檸愣愣地問:“你就換好了?”
“我幾個大老爺在哪不能換?人看?!崩蠌堈f,“你麗姐到處找你去了,趕緊給她回個電話?!?
盛檸哦了聲,剛回來就往跑,邊跑邊抱著頭套防止它掉下來。
老張和其他幾個大老爺在頭看得樂不可支。
一個男同說:“難為盛陪著我幾個大老爺胡鬧了,你說是溫總反對我一開始那個提議多好啊,指不定會多少人來問盛微信呢。”
另一個也說:“是唄,多漂亮一姑娘,戴著個頭套看不臉,可惜了?!?
“我說盛自個都不急著找男朋友,用你『操』心么?”老張滿不在乎道,“現在世道變了,幫姑娘的業心重著呢?!?
多久,盛檸換下了笨重的玩偶裝,重新梳好頭發,換上了稍顯正式的裙子,和麗姐一塊回到了年會現場。
換好衣服的盛檸和前輩打完招呼,陪著喝了兩杯酒,才終于到自由活動的時間。
她拿了個餐盤走到自助取餐區那邊選點心吃,正考慮著是選紅絲絨蛋糕還是黑森林蛋糕,旁邊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找一大圈可算找著你了?!?
盛檸轉頭一看,是高蕊。
高蕊笑著問:“干嘛去了?年會你都遲到啊?!?
盛檸告訴高蕊她會上臺跳舞,她連盛詩檬都說。
戴著頭套人認識,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跳,脫了頭套臉皮那就薄了。
“有點私?!笔幏笱艿溃澳阏椅腋墒裁??”
“找你說話啊。”
“你部門的人呢?今天來?”
高蕊聳肩說:“來了,但我跟她的比賽已落幕,所以來找你了。”
盛檸很快反應來高蕊說的比賽是什么。
對有些女孩來說,年會上穿的衣服那不叫衣服,那叫戰服。
因為平時上班不能穿太高調,于是像年會種大場合,整個總部包括一些分部的員工齊聚,么多人面前,自然鉚足了勁好好臭美一番,展現自身品味。
高蕊光是身上件奢牌的手工裙子,就足以吊打在場很多戰服,她為了搭配裙子,還拎了個巴掌大的鏈條包包,雖然個頭,但幾萬的價格,著實很不低調。
但份攀比之心,僅限于對關系一般的表面同。
盛檸不在高蕊的
攀比范圍內,所以高蕊在她面前就什么必假惺惺地說“哎呀其實我有刻意打扮,只是隨便從衣柜里挑了件出來穿啦”種話。
“我特意找造型師給的意,結果當然是完勝?!备呷锏靡獾靥袅颂裘?,看向盛檸身上的裙子,“你裙子好看,襯得你皮膚特白,哪買的?”
盛檸一邊挑點心一邊說:“網上買的。”
“什么牌子???”
“注意看?!笔幷f,“你搜關鍵詞法式絲絨裙,應該能搜出同款來,四百多的那個就是我買的那家店。”
高蕊沉默幾秒,表情復雜地說:“絕了,你穿四百塊的裙子,跟我穿四萬塊的裙子一個效果?!?
也不等盛檸說什么,高蕊感嘆道:“有顏真好,詩檬今天也只是穿了條七八百塊的裙子,跟仙女似的?!?
盛詩檬剛剛還在和高蕊聊天,中途男朋友打來電話,就去邊接電話了,會還回來。
“有錢更好?!笔幷Z氣實誠,“有顏的不一定有錢,但有錢的一定有顏?!?
高蕊立刻笑開了:“感謝姐妹,明我就做醫美去。”
兩個人端著餐盤聊了會,時主持人上臺,終于到了最萬眾矚目的抽獎環節。
今年的頭等大獎是比往年還豪華,帶薪的歐洲七游。
個獎一布,整個年會現場的人都瘋了,尖叫聲此起彼伏。
“那我現在請溫總上臺來為我依次抽取今年的幸運!”
溫衍一上臺,盛檸立刻放下餐盤,雙手合,在心里默默祈禱。
抽我抽我抽我抽我!!!
結果旁邊的高蕊也跟著在祈禱。
“高姐。”盛檸語氣不爽,“你資產階級就別來跟我社畜搶好運了嗎?”
高蕊哭笑不得地解釋道:“我不是想抽頭獎,我就想中個安慰獎上臺,然跟溫衍站一塊?!?
盛檸:“……”
好吧,是她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盛檸拼了命地想中頭獎,最老天也算辜負她,她中了個三等獎,一臺空氣凈化器。
總裁辦的人聽到盛檸抽中了三等獎,立刻羨慕地喊道:
“盛!你運氣可以啊!”
“請客請客!”
“再多干幾年估計都能抽中頭獎了?!?
雖然不是頭獎,但也很不錯了,她不打算把個獎品折現,正好可以搬到寓里用。
盛檸興高采烈地上臺,她一上臺,果然臺下就有人在聲問個姑娘是誰,于是知道的人就說是總裁辦新來的實習生。
興逸集團素來有錢任,平時給員工的獎金和福利就不少,更有那種什么實習生不能在年會上抽大獎的狗屎規定,人人有份,憑運氣。
脫下了那身笨重的玩偶裝,盛檸穿著黑白『色』的法式連衣裙,一頭長卷發溫柔地披在腦,有多余的裝飾,唯有耳朵上顆的水鉆耳釘點綴她的笑臉。
她興高采烈地從溫總手上接獎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