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墨池的指尖輕輕撫過葉霜的發頂,眼底的欣喜像揉碎的星光,漾開層層溫柔。
“好好養著,別胡思亂想。”
他的聲音低沉繾綣,落在葉霜耳邊,像一陣暖風吹過。
葉霜順從地點了點頭,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掌心,感受著那微涼的溫度透過皮膚傳來,心頭的歡喜如同冒泡的汽水,快要溢出來。
她貪婪地汲取著這份安全感,仿佛只要待在他身邊,就什么都不用怕。
魏墨池看著她依賴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笑。
他就這樣靜靜地守在床邊,直到葉霜呼吸均勻,徹底睡熟后,才輕手輕腳地起身,動作輕柔得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走到病房外,他拿出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冷峻的側臉上,與方才的溫柔判若兩人。
“把刀疤的口供整理好,重點標出沒暴露的內應特征,再排查醫院三公里內的可疑人員。”
電話那頭的人應下后,他掛斷電話,回頭看了眼病房里的葉霜,眉頭微蹙。
配型手術的消息太過重要,他必須提前掃清一切風險。
與此同時,沈策正站在醫院安保室,對著監控屏幕布置任務。
“住院部每層都安排兩人巡邏,鄭安楠的病房外,必須留兩人24小時值守,進出人員全部登記安檢。”
他的手指點在屏幕上鄭安楠病房的位置,語氣斬釘截鐵,眼神銳利如鷹。
安保人員連忙點頭應下,快速傳達指令。
沈策緊緊盯著監控里鄭安楠病房門口的畫面,眉頭緊鎖,總覺得心底隱隱有些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這份不安如同藤蔓般在他心底瘋狂滋長,讓他坐立難安。
果然,這份不安在半小時后得到了印證。
一名值守隊員匆匆發來消息,語氣帶著焦急。
“沈先生,發現一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男子,已經在鄭安楠病房外徘徊了三次,形跡十分可疑,我們正密切監視著他的動向。”
沈策立刻起身,快步走向住院部,腳步邁得又快又穩,掌心卻悄悄攥緊。
另一邊,魏安然的病房里,護士正給她量血壓,隨口閑聊著。
“魏女士,您兒子和兒媳婦感情可真好,剛醒就天天守著葉小姐,聽說很快還要做干細胞配型手術呢。”
魏安然拿著水杯的手猛地一頓,水灑在床單上,暈開一小片濕痕。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愣怔,嘴唇微微張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護士連忙遞過紙巾:“您沒事吧?”
魏安然搖了搖頭,接過紙巾擦著床單,指尖卻止不住地顫抖。
墨池要做手術了?
他醒了,還能做手術了?
欣喜像潮水般涌上心頭,卻又被濃濃的愧疚淹沒。
這些年,她沒能陪在他身邊,甚至讓他受了這么多苦。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眼底泛起了淚光。
沉默了許久,她抬頭看向護士,聲音帶著幾分忐忑:“護士,我能……見見那個捐獻者鄭安楠嗎?”
護士愣了一下,猶豫道:“這個我得問問醫生,而且鄭先生還在休養,不一定方便。”
魏安然連忙點頭:“我就遠遠看一眼,不打擾他。”
護士答應去問問,轉身走出了病房。
魏安然坐在床上,手指死死絞著被單,心里既期待又惶恐。
她想謝謝那個救了她兒子的人,又怕自己的出現,會打擾到對方。
而葉霜的病房里,魏墨池剛離開不久,葉霜就掀開被子,給林硯發了條消息過去。
林硯很快趕了過來,手里還拿著她要的案件資料。
“你可真敢,魏墨池要是知道,非罵我不可。”
林硯將資料遞給她,語氣無奈,卻還是幫她把床頭搖高。
葉霜接過資料,靠在床頭翻看起來,眼神緊緊盯著刀疤的口供,指尖在紙上輕輕劃過。
內應的線索藏得太深,她必須從這些細碎的信息里,找出蛛絲馬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看得太過專注,連魏墨池推門進來都沒察覺。
魏墨池看著她手里的資料,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眼底滿是無奈與焦急。
“小霜,你答應過我什么?”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
葉霜抬頭,看到他陰沉的臉色,連忙將資料藏在身后,抿著唇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我就是想看看,說不定能發現線索。”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指尖摳著床單。
魏墨池走到她身邊,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語氣軟了下來。
“我知道你著急,可你的身體還沒好,要是累垮了,我怎么辦?”
葉霜抬眼看他,眼眶微紅:“可內應的事很危險,我想幫你。”
魏墨池嘆了口氣,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淚:“我知道,等你好了,我們一起查,好不好?”
他的聲音溫柔得不像話,葉霜終究還是點了點頭,將資料遞給了他。
魏墨池接過資料放在一旁,輕輕將她摟進懷里,心里又疼又無奈。
他知道她的性子,卻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的身體。
就在兩人相擁的瞬間,沈策的電話打了過來。
魏墨池松開葉霜,接起電話,臉色瞬間變得凝重。
“人攔下了?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他看向葉霜:“鄭安楠病房外的可疑人員被抓住了,我去看看。”
葉霜連忙點頭:“小心點。”
魏墨池揉了揉她的頭發,轉身快步離開。
審訊室里,那名戴口罩的男子被綁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眼神躲閃。
沈策坐在他對面,面無表情,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