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林晚心里一跳。
這么晚了,誰會給她打電話?
她顧不上穿大衣,拔腿就往大隊部跑。
到了大隊部,值班的大爺正拿著話筒喊:“快點快點!人家等著呢!”
林晚氣喘吁吁地接過話筒,手有點抖。
“喂?”
話筒那頭傳來一陣電流聲,緊接著,是那個清朗的聲音。
“林晚?”
“是我!”林晚喘勻了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顧景舟?你……到家了?”
“嗯,到了。”顧景舟的聲音里帶著笑意,“剛把陳奶奶安頓好。她讓我替她跟你說聲過年好,還說謝謝你的醬菜,味道很正。”
“那就好,那就好。”林晚握著話筒,感覺手心里全是汗,“那個……你家里人都還好嗎?”
“挺好的。爺爺身體硬朗,正逼著我陪他下棋呢。”
顧景舟頓了頓,聲音變得低沉溫柔。
“林晚。”
“嗯?”
“我想你了。”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臉頰滾燙。
她咬著嘴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撲通撲通亂跳。
“……我也想你了。”
她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小得連自己都差點聽不見。
電話那頭傳來顧景舟愉悅的低笑聲。
“聽到這句,這個年我就沒白過。”
“你……你別貧了。”林晚臉紅得像猴屁股,“快去陪爺爺下棋吧。”
“好。你也早點休息。”顧景舟柔聲說,“新年快樂,我的……林大老板。”
“新年快樂,顧大醫生。”
掛斷電話,林晚站在大隊部門口,看著滿天的星斗,傻笑了半天。
寒風吹在臉上,一點都不覺得冷。
心里滿滿當當的,全是那個人的聲音。
……
與此同時,省城軍區大院。
顧家小樓里燈火通明。
顧景舟放下電話,嘴角的笑意還沒散去。
“小舟啊,跟誰打電話呢?笑得這么……開心?”
顧長山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一顆黑子,正對著棋盤發愁。
“一個朋友。”顧景舟走過去,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朋友?”顧長山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我看是女朋友吧?咋樣?啥時候帶回來給爺爺看看?”
“快了。”顧景舟看著棋盤,“等她準備好了。”
“行!只要是個正經姑娘,爺爺就不管你!不過你那個工作調動的事兒,上面已經批下來了。年后你就正式去附屬醫院上班,別再往那個山溝溝里跑了。”
“知道了。”顧景舟點頭,“不過……我可能還得經常回去。”
“為啥?”
“因為……我的心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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