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趙正太熟悉了,正是已經辦理離休的鄭義。從級別職稱上,鄭義和鄒弄舟平級,但趙正屬于上級直屬,和他這個部門完全是兩個體系。而且鄭義在此地樹大根深,論人心,論對環境的熟悉度,即便是他這個空降的“強龍”,也壓不過這條“地頭蛇”。
“本來沒什么大事,卻把您也驚動了,這是趙正辦事不力啊!”鄒弄舟貫會見風行事。
“你是說我離職了,管不著你們的事兒了吧?”鄭義一臉和善的笑,說話卻很厲害。“也是啊,就算是我不離職,你們的事也容不得我置喙。不過這件事是我在時留下的尾巴,怎么好讓你給我擦屁股呢?”
此時的趙正也覺得,自從鄭義離職后,變得越來越通俗,越來越可愛了,他老人家怎么就那么帥呢。
“這事兒已經解決了,有我在,本來也不會有太大事發生,你可以放心的連人帶座椅都離開了。”鄒弄舟顧著斯文的面子,不好說“連人帶屁股”,只能咬著牙換了個詞兒。
“我也覺得鄒局是個又能干又聰明的人,畢竟這么多候選者里單單把你調過來,想必也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鄭義嘴上曖昧的笑。
本來是夸獎的話,可聽在鄒弄舟耳朵里格外刺耳,他本來職稱比現在高半級,可因為在其他地區貪污,又是托人又是花錢,好容易沒有被追究責任,被調到這里任職,這邊山高皇帝遠,沒有認識他的人,暫時可以安枕無憂。若不是手上有關系網,估計此刻他應該在監獄里,或者被開除公職。
此刻鄭義的話,讓他忽然醒悟到,鄭義在信息上手眼通天,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過往呢?他費盡心思把自己洗白,可不能因為一個張福利再身陷險境,萬一玩不好,替別人背了鍋,那就不值得了。
本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讓趙正退卻,再給王之章做個精神性疾病的證明,或者讓穆鑫背鍋,賣王福利一個人情,現在看來,希望不大了。
“幾位領導,是不是太倉促了些?”這時,被冷落一邊的張福利有些尷尬的說話了。
“不倉促,都是按法律程序來的,張總可以找律師,符合程序的。沒必要在這里哭冤枉。”趙正連忙把他按死。
“這話就不對了,我不在衙門口哭冤枉,又能上哪兒哭呢?”張福利卻一副非說不可的樣子。
“這件事,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我不包庇。我太太有多年心病,精神也受了些刺激,她是承認了,可一個精神病人說的又有幾分可信度呢?還有李代茹,既然能讓陶紅替自己去死,又何嘗做不出為了自己活命咬我太太一口的事呢?你們不能只聽信一家之,我不是說我太太沒有絲毫責任,我只是想請你們再繼續調查調查,不能武斷。”
讓趙正沒想到的是,這個張福利除了裝蒜,還挺能說會道的。
“聽了這番話,張總和太太真是鶼鰈情深啊。可是為什么當年找了小三呢?現在出了事兒,又轉頭咬小三一口,我是該贊美你重情義,還是該鄙視你忘恩負義呢?”見張福利不裝了,趙正索性也撕開了面子,露出了毒舌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