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共擺了五十多桌,來者皆是權貴顯要、縉身名流,老包駐足再觀望會,便要忙于活計去了。
壽宴就是:老爺們春風得意、喜笑顏開,下人們,可就要忙得不可開交了。
例如胡大,此時和十幾個廚子,籌備著數十桌人菜肴,汗水早就浸透了衣物。下人們擺置桌椅、備置餐具,比老驢還累得夠嗆。
相比,包國維的活就輕松許多,隨著最后一道賀禮收下,包國維的活也干完了,他伸了一記懶腰。
待賓客入座,一切都已妥當。這時,秦大少走了過來。
秦大少見到包國維,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小包啊,忙活完了?”
“嗯,忙完了。”包國維連忙起身,看著眼前這位三十多歲,富貴逼人的秦大少。
秦大少今兒身穿藍色長袍馬褂,前襟綴五枚扣襻,腳蹬黑色布鞋,俊朗中裹著世家矜貴,他薄唇噙笑,道:
“小包啊,你也一同來席上坐吧。”
“大少爺,這不合適吧”包國維驚訝道。
秦大少邀請自己吃席?
這的確很出乎意料,這個時代可是主仆分明,按理說仆人就是下人,無權進入正廳與賓客同席。
就算主人家為顯“寬厚”,那也是等正宴之后,下人們才能去吃些剩余的酒菜,在院內聚餐。
不過轉念一想,大概是秦先生見自己認識金先生的緣故吧,亦或者今兒活干得漂亮,主子賞識?
“叫你來就來,麻溜點。”
“行。”
包國維將桌面東西收拾好,跟著秦大少去了賓客席上。
“小包,你就坐那兒吧。”秦大少對著主三靠右那桌點頭,包國維應了一聲,這一桌剛好是金枝河所在。
金枝河沖秦大少頷首問好,后者也面帶淺笑回應,然后金枝河將包國維拉到身旁入座。
“咦,金先生這位是?”桌上有紳士詢問,“這位是我好友,小包兄弟。”聽到此話,眾人皆忍不住多看這名少年兩眼。
“小包兄弟,咱們今兒可要喝一個。”金枝河提酒為包國維倒了一杯,包國維雙手接過,也不矯情:
“蒙先水兄厚待,小弟深感榮幸!來,先水兄我敬您一杯!”
借此包國維改口了,從金先生變成了先水兄,金枝河也是贊許地點頭,托杯一飲而盡,桌上眾人略感詫異,這小子年歲不大,行事倒是大方得體
一介貧窮出身小子,面對諸多有頭有臉之人,竟也毫不怯場
待菜上桌,包國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他魂穿至此有些時日了,吃過最好的菜就是辣椒炒肉,見到這些菜肴,肚子里蛔蟲早就按耐不住了。
“熗蝦、水晶肴蹄、鹽水白雞、涼拌干絲、松鼠鱖魚、響油鱔糊、紅燒劃水、冰糖甲魚……”
一桌子硬菜啊!
“或許這就是大戶人家吧!”包國維內心一震,在這個年代也能吃上這些菜肴,這甚至比上一世包國維家過年吃食還好。不,要好得多,上輩子包國維家年夜飯,甚至不如一頓麥當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