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擾動?趙鐵衣心中一動。是指像自己這樣的存在?還是指此界天地規則本身蘊含的某種混沌特性?
他還找到了一些更加破碎的星圖碎片,其中一幅,赫然指向了帝國西方,那片萬古冰原的方向!旁邊標注著:異常能量反應源——代號‘寂滅之歌’,規則傾向:終結、歸墟。與主數據庫記載的‘虛空陰影’族群特征高度吻合。危險等級:極高。建議隔離觀察。
“漠北之影”……虛空陰影族群……趙鐵衣眼神微凝。看來,那試圖降臨的古老存在,其跟腳在這星海之中,亦有名號。
最重要的發現,是一份關于“第七凈化艦隊”的模糊信息。其中提及這支艦隊配備有“區域性法則武器”,專門用于處理像t-734位面這樣存在“規則異常”的世界。其核心戰術,便是以絕對的秩序法則,覆蓋、改寫乃至清除目標世界的原生規則!
這印證了他之前的感知。即將到來的,并非簡單的武力征服,而是一場關乎世界存在根基的規則戰爭!
就在他全力解析這些信息時,那幽藍晶石似乎察覺到了這非同尋常的“訪問者”,其內部能量運行陡然加速!一股更加龐大、更加有序、帶著某種“格式化”意圖的冰冷意志,順著趙鐵衣的混沌連接,反向侵蝕而來!
它要清除這個“非法訪問者”,并格式化掉數據庫中可能被“污染”的部分!
趙鐵衣眼中厲色一閃。
“想格式化我?正好,借你之力,磨我之道!”
他非但沒有切斷連接,反而主動引導著那股冰冷的格式化意志,涌入自身的混沌宇宙!他要以這極致的“秩序”為磨刀石,來錘煉、完善自身那包容秩序的“混沌”!
混沌宇宙再次沸騰!
灰色的氣流與那冰冷的秩序之光激烈碰撞、交織。這一次,趙鐵衣有了之前的經驗,不再是被動承受,而是主動引導混沌之力,去模擬、去拆解、去學習那秩序規則的構成方式,將其中的邏輯片段、能量回路,一點點剝離出來,如同拼圖般,嘗試著融入混沌的演化體系之中。
這是一個極其兇險而精妙的過程,如同在刀尖上跳舞。他既要保證混沌的本質不被秩序同化,又要從中汲取養分,完善自身。
時間在無聲的規則交鋒中流逝。
那幽藍晶石的光芒劇烈閃爍,最終,在一聲細微的、仿佛電路過載的哀鳴后,驟然黯淡了下去。其內部儲存的核心信息雖未被完全格式化,但其主動攻擊的意志已被趙鐵衣的混沌之力徹底擊潰、吸收。
趙鐵衣收回手掌,臉色微微發白,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攤開左手,掌心之上,一縷灰蒙蒙的氣流之中,竟隱約浮現出幾個極其微小、卻結構精密、遵循著嚴格數學規律的幾何光紋——那是他初步理解并融入混沌的,一絲“秩序”規則的顯化!
雖然只是皮毛,卻代表著他的混沌之道,邁出了至關重要的一步——從單純的包容萬物,向著主動演化、駕馭萬法(包括秩序)的方向,踏出了堅實的一步!
他回頭,望向那沉寂的晶石與廢墟。
這一次,收獲遠超預期。不僅獲得了關于敵人、關于世界、關于星海的寶貴信息,更找到了自身道途前進的明確方向。
“第七凈化艦隊……規則覆蓋……”
趙鐵衣望向星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來吧。讓我看看,是你的秩序法則堅固,還是我這融入了秩序的混沌……更勝一籌。”
“探索者一號”在這片星骸廢墟外圍停留了三日,進行休整與有限度的勘探,收集了一些可能有研究價值的殘骸樣本后,再次揚帆起航。
航向,依舊指向東南深藍。
但執掌航向的人心中,已然點亮了一幅更加廣闊、也更加危險的星圖。一場關乎世界本源的規則之戰,已然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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