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張百川這是把我當成他的下屬了?劃界?他一個八路軍,有什么權力給國民政府劃界,”何主席將電文拍在桌上,對著他的幕僚們發火。
一個幕僚小心翼翼地說:“主席息怒。張百川如今勢大,擁兵數十萬,控制著山東絕大部分地區和所有重要城市。我們初來乍到,兵力單薄,硬碰硬肯定吃虧。不如……暫時隱忍,接受他們的劃界,先站穩腳跟,再圖后計。”
“隱忍?再忍下去,山東還有我們立錐之地嗎?”何主席怒氣未消,“他們這是想把我們困死在這窮鄉僻壤,”
另一個幕僚低聲道:“主席,明的不行,我們可以來暗的。他們不是控制著鹽和煤嗎?我們可以通過地下渠道,高價收購,或者鼓動商人走私。他們在基層搞清算、分田地,得罪了不少鄉紳地主,我們可以暗中聯絡這些人,建立我們的情報網和民間基礎。還有,那些被他們打壓的偽軍頭目、土匪武裝,也可以秘密收編,到時候……”
何主席聽著幕僚的話,臉色稍霽,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嗯……也只能如此了。告訴下面的人,暫時不要與八路軍發生正面沖突。但是,該做的事情,一樣也不能少,我要讓張百川知道,山東,不是他八路軍一家說了算,”
與此同時,在山東軍區控制的廣大區域內,一場鞏固根據地、清除隱患的行動悄然展開。靠近“活動區”的邊緣地帶,八路軍部隊加強巡邏,對殘留的偽軍據點和土匪窩點發動了更猛烈的清剿。地方工作隊深入鄉村,宣傳黨的政策,組織農會,建立民兵,將基層政權牢牢掌握在手中。
魯中軍區指揮部,張百川聽著各部隊和地方政府的匯報。
“司令員,第二旅在巨野附近又端掉了兩個偽軍窩點,繳槍兩百多支,愿意改編的都送去學習班了。”
“沂蒙山區幾個原來觀望的土寨,看到我們動了真格,主動派人來接洽,表示愿意接受改編。”
“曹縣那邊,我們劃界之后,他們明面上確實收斂了,但暗地里小動作不斷,我們的稅務部門查獲了幾起試圖走私食鹽和西藥的案子,背后都有他們的影子。”
張百川聽完,對謝福治、陳榘、肖樺三人說:“看到了吧,他們不會死心的。劃界只是第一步,接下來的斗爭,可能比打鬼子更復雜。”
謝福治帶著堅定:“經濟斗爭、輿論斗爭、隱蔽戰線斗爭,樣樣都不能放松。老薛和曾大山同志已經在著手整頓經濟,建立我們的金融和貿易體系,從根子上卡住他們。輿論方面,我們的報紙和宣傳隊要大力宣傳我們抗日和建設的成就,揭露某些人消極抗日、積極反共的真相。”
陳榘指著地圖上曹縣的位置:“軍事上,我們繼續保持高壓態勢。我建議,在劃定的界線我方一側,選擇要點,構筑一些簡易工事,派駐精干兵力,形成有效威懾。同時,騎兵旅加強在界線附近的巡邏,確保我們對邊界地帶的控制。”
“可以。”張百川點頭同意,“但要囑咐部隊,除非對方先開槍,或者強行越界沖擊我軍事設施,否則我們絕不先開第一槍。道理要站在我們這邊。”
他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熙熙攘攘的濟南街道:“山東這場棋,我們既然下了,就要下贏。鬼子我們都能打跑,還怕這些只會搞小動作的人?他們把心思用在搞摩擦上,我們就用在建設根據地、強大軍隊上。時間,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肖樺走到他身邊,信心十足地說:“沒錯,只要我們根據地鞏固,軍隊強大,百姓擁護,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臺。”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