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痛楚,安輕疼得皺了皺眉,看著許一白躊躇不安的表情,嘆口氣拍了拍他的手,“沒事,我不怪你。”
“但是我要回去。”
一聽到安輕還是要走,許一白咬唇低下頭,“可以……不走么?”
安輕愣住了,不知怎么回答。其實他明白許一白不想讓他走的原因,自從那日他被許懿趕出許派,兩人就沒真正見過面。謝家劍莊那一次,他也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
“想我?”
許一白聲如蚊吶地嗯了一聲,又怕安輕沒有聽到,微微點頭。“師弟,你不是答應過我,要離開魔教的么……”
“一白。”安輕很少叫他名字,一般都喚他師兄,因為以前安輕這樣叫他的時候,許一白總是格外不好意思,所以也就罷了。但是偶爾,安輕還是喜歡這樣叫他。
一白。
他的名字跟他的人一樣,一絲不茍,干凈清澈,但偏偏性格又格外固執。
“等我知道先生平安無事,我便回來陪你可好。”安輕拍拍床鋪,示意他躺到自己身邊。
許一白破天荒的沒有聽話,他搖搖頭,“不,我不答應。”
“我保證三天之內趕回來。”安輕許諾道,“只要我找到沈扶風,把事情經過告訴他,救出先生,以后教中的事情我都不管了。”
“可是你現在還受著傷……”
“沒事的,一點小傷,不會死。”安輕笑笑,輕輕往里挪了一個位置,“師兄不想跟我躺在一起么?”
許一白聽到這話,竟然有些鼻酸,他欺身側躺在安輕旁邊,講道,“有些話,以前沒有說過,但是現在我想全告訴你……”
“師兄不必說,我都明白。”安輕用手輕輕攬過許一白,“我不用什么承諾。”
“好。”許一白很久沒有躺在安輕懷里了,他閉上眼睛,享受這久違的安寧。
“記得回去跟你爹認錯。”安輕輕聲提醒道,他已經猜到許一白是自己偷跑出來了,其實想也能想到,一個受傷的人不好好養傷,怎么會突然來魔教?
“嗯……”許一白應著,又想要靠安輕更近些,往他身邊蹭了蹭。
“你再動來動去我就……”安輕按住許一白不安分的身子,輕嘆口氣。
“其實……”許一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一紅,但他似乎有些緊張,他拽了拽安輕的袖子,“我,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像當初那樣,安輕總是喜愛撫他臉頰。
“可以,可以做師弟想做的事。”許一白是鼓起多大勇氣才能說出這樣主動的話,再看那人,臉上已經紅透。
安輕愣了愣,突然低頭用力吻上許一白,兩人唇齒交纏,吻得許一白的唇瓣沾滿津.液,泛起水光。
很小的屋子里,兩人相擁在一張床上,許一白逐漸被安輕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安輕自知不是圣人,但他也顧及許一白的身體,所以吻了很久后也沒有進行下一步。
“師兄想要獻身,也不是這個時候。”安輕支著頭笑眼看他,知道這句話準會把許一白惹生氣,所以他趕忙又在他耳邊悄悄補了一句,“以后我們日日做,夜夜做,做到師兄嗓子都喊啞了,行么。”
許一白聽了這話頓時后悔剛剛自己的沖動,不與他打語官司,只是紅著臉推開他,背過身去,“胡說八道。”
“那師兄剛剛的話又不算數了?”安輕假意嘆了口氣,“我還以為師兄當真是想與我日日交好……”
“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許一白聽不得安輕這些輕薄的語,趕忙捂住他的嘴,他臉皮薄,每次安輕隨便說幾句,就能堵得他說不出話來。
安輕輕啄了一下他的手心,“師兄不讓我說,我就不說了。”
許一白如釋重負,突然想起謝家劍莊的事,便蹙眉問道,“對了,你為什么要假扮謝云?”
安輕沒想到他提起這個話題,不過既然他問了也沒有什么好瞞的。“剛好半月前謝云感染疾病死了,我有點事要處理,就假扮了他幾日……”
“那之前在謝家劍莊的人也是你?”許一白有些驚疑。
“對。”安輕順嘴說道,“因為我并沒有找到合七散的解藥……”
“解藥?”許一白聽到了這個字眼,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安輕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要是讓許一白知道自己現在身中毒物,肯定會牽扯出很多事,于是他趕緊搪塞過去,好在許一白也沒有深究,只是接著問道,“你和沈扶風是什么關系?”
“沈扶風啊……”安輕想了想,“算是我的師弟吧,不過我不太喜歡他,他那個人對什么事都一副冷漠至極的態度,有時候也挺殘忍的。”
“其實這事說來話長,當年教中只有先生以及謝洪山是堂主,后來我和沈扶風同被提拔,教里就有了四位堂主。但是很多人都不服,我是沒什么所謂,而沈扶風就在老教主不知道的情況下,把那些看不慣他的人一一解決掉了。”
“我知道沈扶風最狠的一次,是把人扔進狼窩,那人活活被咬死了。”
許一白打了個冷顫。
“再往后,你也知道,我被老教主派去許派臥底,剛巧也是那一年,教中混亂不堪,沈扶風謀權奪位,當上了教主。”安輕把自己被沈扶風灌.毒之事跳過,“現在教中依舊是四位堂主,我和先生,還有昨晚造反的朱連九,至于剩下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只是聽說有這么一號人。”
“沈扶風這個人只在乎兩樣東西,一樣是權利,一樣是先生。”安輕看著許一白的眼睛,“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多了一樣。”_a